真正到那一天,她没有撕心裂肺,只是淡淡的忧伤。
就像雨下了很久,巷子里都是霉气。
就像阳光亮了很久,突然有一场倾盆大雨。
让人猝不及防,但也不得不躲。
鹿楚,后会无期。
日子过得很快,临近高考。教室黑板后面的倒计时一点点减少。
暮念已经获得了复旦大学的保送资格,不必为了成绩而日夜操劳,只有安锦鲤还努力,为的只是离千军万马都争夺的独木桥更近一步。
她已经很少想起鹿楚了。
周末。她要去火车站接白霏雨。
她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跟家里闹掰去外面当流浪歌手离,离开南城很久了。
安锦鲤曾经很多次劝过她,可看见她憧憬远方时兴奋的神情,肚子里一大堆话又憋了回去。
她说的时候,眼睛发着光,没有在学校里伪装的冷情。
所以她就这样走了,捏着一张火车票上了清早的火车,身无分文也杳无音讯。
直到前几天安锦鲤才到了她的消息,电话里她语气很有豪气,讲述她在外面获看多少鲜花与掌声如何如何快乐。
那时候安锦鲤一边听她讲话,一边划着一沓模拟卷的重点,没有听出她语气背后故意掩饰的心酸。
见到她的那一刻她才微微悲恸,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泪水。
她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一把木吉他轻松地挂在箱子上。
黑色的流苏长裙,黑色的微卷短发,盖膝的长筒靴,耳间银色的耳钉明晃晃地亮着,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她看到安锦鲤后拼命地向她招手,一边招手一边越过黑压压的人群,一把扔下行李箱放下抱紧安锦鲤。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这样的久别重逢意味着故事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