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南城是的时候个清晨,机场人声喧嚷,小城上空雾气一层层地笼罩着窥不见天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半张脸被黑色的口罩遮住,额前的碎发洒落地恰到好处。只能看见温润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吧,他格外的寒凉,刚下飞机就一直咳嗽个不停。
他提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在路边搭了辆出租车,中年的老板很是热络,一直讲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小伙子,看你样子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来这儿旅游的吧。我们这儿,风景好人也好,有一点不好的最近都在搞拆迁,都是暮氏集团的人干的,好多人家都被迫流离失所喽。”
“这个暮氏的老董啊,真是越老越糊涂,想当年他还资助过好多学校呢,唉。”
车内的污浊气息一直涌入鹿楚的胸腔,经过几天几夜的飞机旅程,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他没有力再回他的话,可是听到暮氏集团仍旧震惊了一下,像被刀刺了一下,心狠狠地疼着。
“我是本地人。”
鹿楚考虑到不能不搭腔,于是捻了他的话头。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话,让车内的气氛很快冷却下来,司机噤了声。
这次他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人就回来了,他知道他们不会欢迎的,但他现在都已经看淡了。
那封信里说安锦鲤处在危险之中,又没告诉他具体什么情况,不管在什么时候,知道她不安全或者受委屈了,他都不能安心地过着。
毕竟那个女孩是他凉薄岁月里唯一的光,十六岁的少年,带着苍白与执念,整日深陷在泥泞中不能自救。
是她,及时地拉住了他,在某一个平淡无奇的下午。他记得,夕阳下角隅缝隙里的光,深秋里唯一的蝉鸣,是怎么荡漾了他的心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