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始至终看见的只是一个轮廓,或许没有真正地看清过他,只是记忆里一个模糊的片段恰好被掐进了这个平凡无奇而又浓烈的镜头里。
他在她心里是浓烈的感觉。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不是大海的那种窒息感。比那种感觉更强烈的就像阳光横冲直撞的把心里黑暗的角落全部照得亮堂。
从此,那些无法窥探的阴暗便全部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行。
第一次的早操她的动作闲散而慵懒的,因为长时间不做早操的原因她动作生疏达不到标准。
她穿着肥大的校服。两只手被宽大的校服袖子完全遮住。与整齐划一的队伍阵列相比自成一派独特的美感。
她还是忘不掉刚才她从楼梯上姗姗来迟。走到操场时她对面穿着标准白衬衫黑西裤的地中海校长惊讶的表情。
一众学生齐刷刷地转过高低不一的黑色脑袋看向她时同样觉得莫名其妙的神情。
她倒显得坦然自若,迈着细碎的步子慢慢悠悠地走过他们,走到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周围人聚焦的目光开始跟着他们的动作。
整个操场又恢复如常,中央的台子上音响放出的响亮而熟悉的歌曲。充斥在裹着绿树与微风的校园里。
每个人都可以听见,似乎永远生活在一个步调上。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都是一样的,但每个人的感受却千差万别。
有些人坐在教室里,听着许多人说话,目光看着前方,心里却早已游离到了九霄云外。
或者只是在心里住着,在不经意间为自己筑了一道坚硬的城墙。别人走不进去自己也出不来。
可能是直到生老病死孤独而亡也不会再有别人直到内心里那一种微末的感受了,它伴随了这具身体一辈子。
风依旧凛冽。
不管在哪个季节,刺入皮肤里都是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