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长的与平常的蛇并无太多异样之处,唯独蛇信子格外长,舌尖也格外艳红。
柴夫人一看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二话不说就将罗婉言推到身后,打算速战速决解决掉这两条拦路蛇。
罗婉言感动于柴夫人与她第一次相见就大义凛然的保护她,但也觉得好笑,这姑娘肯定是不了解这两条蛇的习性。
罗婉言平日看书多,除了话本,那些杂记也未有遗漏。有一本专门写各种常见动物的稀有品种的书,因为文笔不太好,写的又过于无趣,一直不畅销,也不知怎么让落雪找到买了回来,拿回罗府后罗婉言倒是品味奇特,看的津津有味。
书上就说了有一种蛇,与普通的蛇长相无异,但是蛇信子较长,舌尖红艳,仿佛民间的毒药鹤顶红。这蛇吐出的津液含有剧毒,一旦沾染人的皮肤,四肢麻痹,重者全身瘫痪,甚至毒发身亡,倒的确与毒药鹤顶红有异曲同工之妙。再加上那蛇的确在头顶上有一红色的小圆点,那不细看恐难区分,罗婉言也正是凭着蛇头顶上那一红点认出此蛇,此蛇被民间的百姓唤为做“鹤顶蛇”。
罗婉言心知柴夫人不了解此蛇的厉害,才敢无畏的上前,自然也不能让她以身犯险,便拉过她往后轻轻退了两步。那蛇机灵的很,见罗婉言她们往后退,反而又上前了一些。
罗婉言细细地给柴夫人说了这蛇的危险之处,这会子饶是平日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柴夫人,也吓出一身冷汗。
柴夫人:“婉言妹妹,你的意思是这蛇不仅有剧毒,还动作灵敏,不给你我活路?”
罗婉言的神色略显严肃,道:“正是如此!这蛇聪明机警,又行动敏捷,若我们往前侵犯到它们的领地,或是我们往后逃跑,都会立刻成为它们攻击的对象!”
“那,那我们岂不是插翅难飞?难道只能在原地等着?”柴夫人好看的小脸都皱成了小花猫。
罗婉言摇了摇头:“等着也不安全,见我们迟迟不动,这蛇反倒有可能先动,麻烦的是,它们一动,就会立刻释放出津液,且这津液就算隔着衣料,也能快速透过衣衫沾染到皮肤,届时就真的难办了。”
“那,那该怎么办啊?”柴夫人这会儿是真想哭了,“我平日老是嫌弃着我家柴冬,这会儿我真希望他在这里,也好帮帮咱俩!”
罗婉言眼神坚毅,紧盯着那两条蛇,似乎在观察那两条蛇是否有异动。柴夫人见罗婉言面色严肃,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自己不小心惊扰了这两条吓人的祖宗。
柴夫人紧盯着罗婉,虽则罗婉言比她小两岁,但暗恨自己不争气的她只能期待着面沉如水的罗婉言想出办法了。
“姐姐!”罗婉言沉吟半晌,突然开口,差点让柴夫人惊吓出声,在罗婉言眼疾手快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子,“姐姐,你看这样如何?我将这蛇引开,你赶紧跑开,这蛇视力有限,咱们若是跑远了,它们就追不……”
“不行不行!”柴夫人头摇的好似拨浪鼓,道:“怎么能让你冒险,你是县主,身份尊贵,年龄也比我小,要引开那蛇也是我引啊!再说了,……”
罗婉言哭笑不得地打断了柴夫人的话:“姐姐先听我说完。这蛇虽然会口吐剧毒津液,但这津液若是不进入皮肤,一旦风干,便再无毒性。我是如此想的,春日我们衣衫都单薄,一旦被那津液沾染上,必定中毒无疑。我向姐姐借一件外衣衫,缠住腿部,减少中毒的机会,姐姐等我引开蛇,立即往回跑,跑的越快越好。还有,我手上有暗器银针,待引开蛇,就对准它们七寸射去,到时你我都安全。”
“这,这样真的行吗?”听了罗婉言的话,柴夫人觉得有道理,但又总觉得不放心。柴夫人有些鄙夷自己的私心,说实话,她是有些想听罗婉言的安排的,小心翼翼又问:“婉言,你,你有何暗器?靠,靠谱吗?”
罗婉言庆幸自己带了藏有银针的玉镯,不然今日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但这蛇细长,七寸所在处极小,行动又轻快灵敏,她虽然手法准,但也顶多只有七成的把握。她一个人还好些,也许能脱身,柴夫人在一旁,她要照顾她,那就真的难脱身了,因此她让柴夫人跑开,自己去引这蛇,倒也没有存着舍己为人的心思。
罗婉言将自己腕上的晶莹剔透的玉镯给罗婉言看,又将玉镯上那雕刻着纹饰地方对准了斜侧方一块石头,对不放心的柴夫人说:“姐姐你看,我这玉镯中藏有银针,现在对准那石子,只需轻轻一扣,那银针就会飞过去。”话毕,柴夫人还未看到罗婉言如何操作的,便见银针飞出,直直地朝着那细小的石子飞去,力道甚足,针尖堪堪射进石子,使那银针屹立不倒。
柴夫人惊叹罗婉言有如此神技,想着待她俩脱险后一定也要她家柴冬帮她打造个这么好用的暗器。此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柴夫人甩掉脑中杂乱的思绪,见罗婉言安排的面面俱到,便情不自禁的答应下来,只听罗婉言的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