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儿子在儿媳妇儿哪里一厢情愿,我看着心疼,得撮合撮合他们。”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不累啊?”
“我亲儿子,我亲闺女,我爱管怎么了?”
“好好好,管管管!关键怎么个管法?怎么个帮法?”
陆夫人咂摸了一下嘴,靠在背靠上又足足想了一刻钟,见陆远茂又要睡过去,忙掐了他一把,道:“我想到了!”
陆国公只得打起神,听听自己夫人的绝妙主意。
“这样,我觉得你可以当个恶公公,比如在饭桌上,你责备言言挑食,或是你挑剔言言不早起来跟咱俩问安,修齐心疼言言,到时候必定会跟你理论,那言言不就会认为陆修齐对她好了吗?”
“啊?”陆国公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夫人不像是说错了话的样子,反问道:“为何是我?一般不都只有恶婆婆吗?哪有恶公公的。”
陆夫人横眉冷对:“那怎么行?我跟言言情同母女,这个坏人我可不能当!”
“那我也不行啊!罗谦是个爱女如命的,他跟我童朝为官,要知道我苛待他女儿,岂不是要和我拼命?夫人,你也得为你夫君的生命安全着想吧!”陆国公脸上皱起两条沟壑,苦笑着说。
陆夫人点了点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儿子那么美出息就是随了你。你一个武官,还怕罗谦一个拿笔杆子的吗?你丢不丢人?”
“夫人你懂什么?他若是个武官,我反倒不怕他了,大不了我们出去比试比试,谁胜谁负一目了然。正因他是个文官,最为阴险狡诈,他撺掇着那群御史文人一起对我口诛笔伐,我哪里还抬得起头做人?”
“若是被罗谦发现,你就去负荆请罪,认个错,到时候言言再给你求个情,事情不就过去了。反正你得去,不去也得去。”陆夫人一锤定音,陆大人只好含泪答应。
罗婉言跟陆夫人说好再来侍候陆修齐汤药,自然不会在院子多休息,只匆匆用过几口饭,便带着落雪到了陆修齐所在别院。
看陆修齐还未醒,小厮已经从厨房端来了汤药,罗婉言便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下去。
陆修齐想要找个时机“醒过来”,但罗婉言喂完药后,搬了个椅子坐在自己旁边,握着他的手,一直看着他,他享受着这样的温馨与宁静,一时又不想“醒过来”了,被一双细嫩的手握着,陆修齐沉沉睡去了。
事实证明,不用他自己找时机“醒过来”,生理需求让他自然转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罗婉言手还握着他的手,但也已经睡着了,便想着不欲吵醒她,自己去恭室。
罗婉言睡得不沉,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动静,一下子惊醒过来,见陆修齐醒来,不由惊喜的喊出声来:“修齐哥哥,你醒了!”
声音不算小,惊动了门外的落雪,她连忙将灯点着,房间瞬间灯火通明。
陆修齐见罗婉言脸上都睡出印子了,不由心疼起来,暗骂自己虚荣,为了一己之私欺骗言言。
罗婉言见陆修齐沉默不语,以为他还身体虚弱着,忙要扶他躺下,还边吩咐着:“落雪,你快去主院看看,爹和娘肯定还没睡,你去通报一声,就说世子醒了。”落雪见自家县主魂不守舍了半天,陆世子醒来,她也高兴的不得了,愉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不用!”
“修齐哥哥?”
这句“不用”过于中气十足,实在不像一个刚刚醒来的病人说出的,陆修齐说完自己也后悔了。
“咳,咳……”陆修齐声音弱下来,“我刚刚激动了,我是说不用去叫爹和娘了,爹明日还有早朝,他们必定已经睡了。”开玩笑,若是陆夫人正在甜美的梦中被吵醒,她可不会念自己是不是她儿子,铁定把真相一股脑的抛给罗婉言以示报复。
罗婉言一瞬间的怀疑被陆修齐打消,落雪便也作罢了。
不过生理需求还是得解决,当陆修齐不好意思地提出要去恭室,而罗婉言坚决要搀扶着他进恭室,唯恐他出现意外时,幸得马平赶回来,才解了他这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