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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米掏了枪指向我,我连本能的躲避都忘记了。
从哪来的,这东西。
“砰砰——”
他竟然又迅速两枪转向了天上,震耳欲聋。
“就因你对我有恩,我才会变成这样!”开枪不久后,他再次将枪口下移,指向我。这时有校警闯进了礼堂,及时推倒制止了他,他那一枪射到了我旁边。
校警们扣住他的手并押下枪,将他带离现场。走之前,他始终盯着我,眼里死死的怨恨,然后转过身任由被推出礼堂大门。
“同学,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们会处理,并上报学校,”一位小警官停下看了我一眼,“这次是我们的疏忽。”
我尽力让自己说得出话: “没事,顺便把门带上,谢了。”
切,一个小小的校警都比大领导好多了。
小警官带上了门,我自嘲地想,想着想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倒下。我就瘫坐在道路红毯上,身体用手掌半撑着,不住地颤抖,只能不住地颤抖。此刻的我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累了。
偌大而明亮的礼堂,只有我一个,一下就充斥着冷清,冷得瘆人,地上杂乱无章的足迹。
我实在受不住,毕竟还年轻,对自己的无力与罪魁祸首,我放声大哭,喊声回荡在整个礼堂,回声充盈着凄凉。
后来我才发觉,他留给我的,不仅憎恨,也有让步。他回报我的,便是那两轮空打,引人耳目,这样跟我告别,所有恩情与关系,全部两清。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这是他希望的。
我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这一系列的事对我的影响,一是以后我再也不轻易帮人,而且从不接受道谢,再也没交过朋友,不愿与人聊天。这么一来,我能做的只有努力学习,成绩反而成倍增长,速度与优秀率甚至大幅度超越了沂米,名副其实地成了众人眼中的学霸。
初中如此,高中、大学也如此。重点学校、重点班、年级前三,对我只是小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