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需斟酌,仅凭这么点指控,并不足以证明凶手就是狼王。”
面对这么多人欲主动发起战争,方依然只觉一阵晕眩。战争是说发动就发动的吗?发动一次战争,必然尸横遍野,生灵涂炭,她不想战争。
更何况,她的私心里,并不想真的与他刀剑相向。
“这么多证据,还不足以证实?”
听到方依然这样为狼王辩解,岑巩第一个炸了毛,“陛下,微臣斗胆问您为何如此袒护狼王,难道真如外界传言您与狼王已互生情愫!?”
这岑巩是个武人,没有文官那么多曲折的心思,因此说话特直,带着怒意质问她,但也同时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大胆!竟然质疑本皇的决定!”
方依然拍案而立,“两族交战,别人不知,你身为长年镇守在渭河边界的将军难道还不知道这要死多少族人吗?再者,单凭目击者口述,你们如何能够断定杀人凶手就是狼王?假设,本皇今日凑巧进入你家门口,见你家养的鸡饿死在那里,本皇出于好奇正欲上前查,而此时凑巧被你瞧见,你就要污蔑本皇是杀死鸡的凶手?!”
“臣……微臣不敢怀疑陛下……”
岑巩听方依然这么一说,脑门上瞬间滴下一滴热汗,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因为当个闲差日子太久太舒坦了,竟然一时脑热敢与女皇叫板。
“不敢!?哼!本皇看你胆子大得很呢!”方依然气呼呼地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方砚台朝地上扔了下去,砚台立刻碎成了不规则的形状,“拜托你们脑子清醒一点!狼王是什么人?他想弄死一个人,不但留下这么多把柄给你们抓,而且他用最麻烦的方法,把人家尸体推进河里,他傻吗!?”
眼下不管时间还是表面证据,矛头都指向游安之,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杀人手法绝对不是他会用的,这也是方依然那么相信这个案件并非游安之所为的原因。
他向来冷血无情惯了,杀个人都不会脏了自己的手的,怎么可能还那个劲事后还把人推河里溺死。
得到方依然的提醒,朝臣们顿觉醍醐灌顶,思路也清晰了起来,脸色也渐渐由愤怒转为沉思。
“本皇替岑贵人验过尸,岑贵人确实是溺死的,但是他死前已身受剧毒无力回天,再加上他临死前还受了凶手狠狠的一掌,这才跌进湖中溺水而亡。”
方依然越说,这些臣子们的脸色越难看,一个个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面对。
“如若此事真是狼王所为,他是如何不声不响的给岑贵人下的毒?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刚刚不是还在大声质疑本皇袒护狼王的么?”
方依然噙着一抹讽刺的冷笑,一双明眸在这些蹦跶得比较厉害的臣子们身上环视了一圈,吓得他们直接腿软,跪下来战战兢兢地道:“陛下英明,臣等不能为陛下分忧,臣等惭愧!”
这些大臣们平日里就知道找机会给她下绊子,这会儿倒是心有灵犀。这么多人像排练好似的,竟然异口同声,比演电视剧的群演还敬业,无一人说错说漏。
既然这些人不挑事了,方依然便沉沉地舒了一口气,但面上仍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说你们,一个个不好好查案,听风就是雨,真是……”
“报!报!启禀陛下,邱贵妃留书一封,疑似畏罪自杀……”
“什么!?畏罪自杀?”
听到侍卫的禀报,作为邱贺的母亲贺慈,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惊了一声后便到底不起,惹得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团。
“来人,送她回去调养身体!其余人,随本皇去一探究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