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满眼心疼与恐惧的颤抖,合父皱着眉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春水。
“怎么回事!”
威严的声音让春水不觉得抖了抖身子,压下心中的恐惧,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知府大人身后的莫漓。
眸中带着惊恐,又看着催泪的合欢,眸光坚定好似下定决心一般颤巍巍如同倒豆子一样道:
“小姐昨日落水全因莫将军!老爷,小姐不想与莫将军成亲,想找你诉说,奈何走的急色这才失足掉落池水,如今莫将军一来,就惊吓了小姐,还请老爷为我们小姐做主。”
春水说完又是一顿流泪,在地上猛地磕头一副衷心护主的模样,令人不得不思虑昨日的意外落水事实。
合欢讽刺的笑了笑,嗜血的眸光好似要将人碾碎,想必是昨日她没有像原主一样吵闹,让她计划失败,今儿个倒是好算计。
只是她真当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傻子吗?她们都未见过莫漓并不知晓莫漓长相如何。
如今她倒是一顿哭诉,眸光更是意有所指,这其中的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春水只觉得自己后脖一阵阴冷,让她止不住打了个颤抖,心中疑惑,低着头依旧哭泣不已。
合知府和合夫人将目光看向莫漓,这孩子因常年待在战场,周身也难带着些许肃杀之气,难以让人接近,这么一看确实冷冰冰的令人丧胆。
宝儿以往也没有这般大喜大悲,如今莫名的哭泣,想必是真的吓到了,只是这婚约……。
莫名中箭的莫漓心中只剩下叹息“果然如此,她是责怪他的,是自己对不起她,不怪她如此行径。”
虽这般想着却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酸酸的,有些苦涩,眸子更是不觉浮出一抹淡淡的委屈来,从未接触过情爱的将军并不知这样感觉是什么,便以为是愧疚。
合父虽心中疑虑,加上昨日女儿受了惊吓来不及问前因后果,但莫漓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为人如何自不必说。
再者欢儿并未见过莫漓,皇城上下谁人不说一句莫漓的好和伟岸,又如何起了着恐惧之意。
莫不是着婢女在此胡乱造谣……于是冷着脸对着伺候合欢的婢女呵斥道:
“为何昨日问及不说,今日才报,将军岂是你等下人可胡乱造谣的!”
春水被合父的话语吓得颤抖不已,脑子也清醒不少,暗道莫不是自己太过心急。
屋子里的婢女们见状忙跪倒在地闷不做声,个个心中恐惧不已唯恐引火烧身,对春水也有些不满。
春水见其余人不敢惹事没有附和,避被嫌疑,急色间拉过冬儿哭着道:“老爷,奴婢句句属实,小姐为此整日哀愁不已。还望老爷明见,冬儿也看见了的,是吧冬儿。”
话音落下春水伸手掐着冬儿,冬儿早就被合父的呵斥吓得不敢说话,如今又被春水这样一吓,把平日合欢如何怕莫漓的事悉数抖出来后受不了惊恐之意晕了过去。
合欢眼帘颤了颤,静静的垂着脑袋,看似低眉垂首实则一直看着春水的动作,那些不入眼的小动作,让合欢一阵嗤笑,倒是个机灵人。
利用冬儿怯弱,相比较她的话,从小跟在原主身边的冬儿更让人信服,毕竟她懦弱绝对不敢说谎的。
合父这下真的有些惊愕,女儿竟然害怕莫漓,还恐惧到如此地步,也因次慌不择路才落水,可这没道理啊,她并未见过莫漓,恐惧由何而来。
合父有些为难的看着门外显然也呆住的莫漓,脸上挂着一抹歉意和羞愧上前道:“莫贤侄,今日你先请回,来日亲自定携礼上门拜见。”
莫漓回神,脸上没有方才的出神,恢复淡如清风的模样,心中虽诧异合欢害怕自己,面上却不做任何表态,恭敬的弯腰道:
“今日是莫漓唐突,这厢便告辞。”
见人要走,合欢心急不已,害怕他的是以前的她,又不是现在的她,而且好不容易见到他了,生怕他误会自己,合欢眸子泛起一丝急切。
抿着唇瓣,纯净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细碎的微光,起身抬脚疾步上前,动作更是一气呵成,猛地扑进莫漓的怀里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人家身上。
白皙的碧藕挂在莫漓的颈项上,抬着头,湿漉漉的眼眸好似被人遗弃的幼崽,委屈的模样令人怜惜,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好物都寻来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软软糯糯带着委屈的腔调红唇微启:“你好看,欢儿不怕,要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合家上下的人彻底的惊呆了,就连一旁哭泣的春水也忘做反应,只管呆呆的跪在地上,死死盯着合欢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