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好生休养,为何又如此好动。”
沈竹眷恋的看着神色淡漠却又关怀她的莫漓,眸子闪过一丝势在必得,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摇摇头浅笑道:
“无碍,昨日瞧着莫夫人有些咳疾,师父曾传授我一剂药方专治这类病症,今日记起想着写下来,叫人抓药给夫人送去,岂料没站稳……”
莫漓看着被血染红的衣摆眉头紧皱,命人唤来大夫来瞧望,抬眼一瞬瞳孔微缩,眼前的人略施烟黛,小巧清秀的脸上布满柔和隐忍。
平日她总男儿打扮,若不是受伤他还未曾发觉她女儿身,如今换回女装,他这才记起,她也不过是一介女子,这伤原本该他受的。
当日回城途中剿灭一土匪窝,是沈竹替他受一刀,当时他自觉愧疚,为报答,将无家可归的她接来到将军府安顿。
也并未想到她也是个身子柔弱的女子,到底是他疏忽了,心中愧疚越发加深。
“你好生休养,莫要走动,若是要什么尽管命府中丫头来伺候就是。”
沈竹纤柔的点点头,有些体力不支靠在椅背上,唇色不见一丝血红,半磕上的眼帘下是得意,也很享受莫漓的关心,一个女人可以舍身救一个男人,定然会叫男人感动。
她要的就是他的愧疚,他的感动,这样他才会知道她的好,知道只有她才是真心爱他,关心他。
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她,而那个傻子除了会拖他后腿,毁坏他名声之外毫无用处。
很快一个小厮带着一个大夫前来,莫漓赶紧让人瞧瞧她的腿伤,大夫不敢怠慢,急忙放下药箱说句得罪,沈竹浅笑着不拘小节的自己将小腿露出来。
原本白皙的腿夹上满是鲜血,因衣摆裤脚的掀起,拉动伤处,疼的沈竹猛地往后一仰,只剩喘气。
狰狞血肉翻飞的伤口现象出来,大夫猛地一震,心中暗自佩服沈竹,若是换做一般女子早已晕过去,她竟然能生生忍住。
莫漓也瞧见此番血肉翻飞场景,眸子越发深沉,眉头也紧皱松散不开,丫头端来热水来给沈竹轻柔的将血水擦去,大夫这才动手清理淤结的疤肉,一面上药。
“你莫要皱眉,瞧你都快成糟老头了,这伤只是看着狰狞些,并无大碍的,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晓的。”
沈竹撑着头,虚弱的笑了笑,语气安慰着冲莫漓说道,只是莫漓还未开口,一边的大夫却说了话。
“小姐的伤那里是无碍,若是其他女子早已晕厥,如此深的伤口,就连老夫来也未必能忍受。”
沈竹见莫漓瞧望的眼眸,忙慌泽的避开眼干干的笑道:“大夫你严重了,我真的没事。”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莫漓,莫漓叹了口气,知晓她是不想他担心,一路上她总说无碍,她是大夫自己知道如何,他也并未上心,如今那里是无碍,分明就是强忍着。
大夫包扎好后恭敬的领了钱银走了,丫头服侍沈竹换了衣裳随着小厮们怀着佩服退至门外守候。
心中觉得这沈小姐若是能和将军在一起就好了,她救了将军,受了伤没有哭闹趁机纠缠将军,反而不求回报,知书达理,如此坚强善良的人,就该配他们将军。
沈竹出来就瞧见莫漓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沉思,案桌被人打扫了一番已然恢复洁净,她缓缓走过去坐在一边,给莫漓倒茶笑着说道:
“怎么这般神色?可是因为今日去了柳家出了事?”
一面给自己倒茶一面风轻云淡的打趣着,心里却嫉妒的要紧,莫漓饮了茶水想到今日与柳知府的谈话。
他觉得他与沈竹是朋友,加之她救了他,理应照料,才将人安顿至府上,未曾考虑别人怎么想。
今日柳知府一说,他难重视,回来途中也听闻大家议论此事,思来想去才觉不妥。
“未曾,我已加派了人手来伺候,你且须好生养着,莫要走动,我吩咐人去将另一处宅子打扫,待你好后便叫人迎你去。”
说完莫漓只觉这样说不妥顿了顿又道:“你放心,那里是莫家的旁宅,下人都是莫家挑出来绝好的,不会怠慢半分,吃穿用度都会备妥当。”
沈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莫漓,握着茶杯的手泛白,咬紧唇瓣,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腥甜才开牙齿,抿唇。
万分不甘,想起传来的消息,那个女人不知廉耻,他不但没有发火,竟容忍她,如今还为那个傻子要将她送走,为什么!
掩盖眼底阴沉狠辣,低声带着哀伤道:“将军是觉得沈竹是个累赘,如今要赶我走是吗?将军放心,沈竹不是死皮赖脸之人,待会儿就拾拾离……”
莫漓注意到沈竹语气不对,抬头看着她坚韧强忍泪水的模样知晓她误会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