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到的刺激不是感情上的,是尊严上的。
公子梨疏咬牙,猛地将酒壶砸了出去!
哐一声之后,酒壶在地上四散裂开!
小二匆匆进来,被公子梨疏一脚踹了出去!
等小二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冲破窗户,往觞昀大陆那边去了——
她的师尊,魂殿的四长老如今在朝凰帝国!
首要任务,她得治好脸上的伤!
……
南越东南,和南楚交界的地方,一场战斗刚刚结束。
正下着毛毛雨,疲惫的将士们三三两两靠在潮湿的山坡上,也顾不上的难受不难受了。
因为是急行军,粮草补给不够,口袋里几乎只剩下最后的干粮。
景域满脸疲乏,胡茬布满了半张脸,正靠在军帐里面闭目养神。
副将坐在一旁,手上拿着半块糠,力的嚼着。
这场战争让他们疲力尽。
景域这是第一次上战场,不太明白战场调度之事,这一路只顾着追击敌军,却没想过自己的后路。
而离开的时候,所有士兵只是带了十天的干粮,这几天又不曾节制,剩下的干粮最多能够维持三天而已。
按照往常,这种急行军伴随着的,应当是紧随其后的粮草补给。
但是直到现在,京城都没有任何补给措施。
这场仗,让景域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信使匆匆来报,“殿下,京城来信!”
景域蓦地张开眸子,起身来一把夺过信封,打开来看。
是圣旨,上面盖着玉玺。
但是,指令却是,继续追击南楚大军!
“殿下,陛下说什么了?”副将丢下手上的糠,干裂着嘴唇上前来问。
景域转身,脸上阴云密布,“父皇让我们继续追击南楚大军,十日之后,粮草到达。”
“五天……”副将愣了一下,而后面色一变,“殿下,我们总共就带了十天的干粮,这路上已经消耗了五六天,再撑十天怕是不行!”
“君命不可违,本殿没有别的选择。”
景域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楚心谣那件事情,让夫皇对本殿就有所猜忌,此番若是再违抗君命,情况怕是会不妙……”
景域还在权衡着他所知道的京城局势,“到时候,东王和北王肯定千方百计的将本殿拉下马。”
副将张了张嘴,竟是无言以对。
如果景域的东宫完蛋了,他们这些跟着景域的人,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越的局势和别的国家都有些不大一样。
东王和北王府上各自圈养了自己的谋士,他们不会拉拢外来人撑场面。
所以,他们只能跟着景域死撑着往下走。
而两人皆不知道,眼下的坚持已经失去了全部意义,南越京城早就不是南越帝的天下了。
景域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道,“传令下去,粮草十日之后到,大家一定要撑住,晚上动手!”
此时,景域的军队利用上次战斗拖住南楚撤退脚步的机会,对南楚大军形成了一定的包围,这个命令下去,又意味着一场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