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容生无可恋却也甜蜜,笑道,“臣的小丫头从小跟在如狼似虎的夫人身边学习,日后必定也和夫人一样随身携带搓衣板……”
他磨磨牙,轻哼一声,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哈哈哈……”子衿笑趴在软榻上,“好一个父债子还!哈哈……”
君轻暖也被逗笑了。
众人开怀时,敛容居然还能一本正经递上奏折来,“陛下,此乃刚刚从燕都转来的奏折,请您过目。”
这一次前来平山封禅的人,并不是全部的臣子们,毕竟国家的正常运转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地方官的上奏,在燕都被整理之后,便快马加鞭全都送到这里来了。
“好,”君轻暖让他放下奏折,笑道,“不如丞相大人一起用膳?”
敛容闻言,笑,“还是不了,不然回去再跪上一个时辰可惨了。”
众人闻言皆笑,知道他是故意幽默的。
丞相夫人也非悍妇,只是丞相有肚能容,乐意陪着她闹着玩罢了。
“那为了你的膝盖着想,丞相请。”君轻暖笑道。
“好,臣先告辞,陛下早些休息。”敛容抱拳离开。
君轻暖和子衿两人被他这么一逗,到是多吃了不少。
而天彻底黑透时,外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正是之前慕容骋教给君轻暖吹的那支《碧海潮生》,有人给配了词儿,唱着。
那曲子奏的一般,但是歌声却异常美妙。
君轻暖不问南慕,“外面谁在唱歌?”
南慕从门口冒出一个脑袋来,答,“是颜织姑娘,歌声真好听。”
“的确很好听。”君轻暖点点头,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张脸,不又想到君轻缘。
子衿微微蹙眉,给南慕传音,“叫她闭嘴。”
南慕一愣,不明所以。
稍作缓解,子衿又觉得不妥,扭头对君轻暖笑,道,“是不是她唱的比子衿唱的还好听?”
他狭长的眸中,噙着一丝丝醋意,恍若幽邃天穹中繁星闪烁。
君轻暖闻言,微微一愣后,顿时对南慕道,“南慕,叫她别唱了!”
君轻暖的注意力在子衿脸上,南慕在门口忍不住给子衿竖起了大拇指:
这醋吃的,厉害了!
他怎么连姑娘的醋也吃啊!
然,转眼他也便明白了,那姑娘长得和君二小姐那么像,一出声必定影响到陛下的心情。
想到这一点,南慕也不是很开心,举步循声而去。
很快来到安排给颜织住的侧园。
在看到园子里的人时,南慕还是愣了一下。
因为除了唱歌的颜织之外,还有翟桐。
歌是颜织唱的,琴是翟桐弹奏的,只是翟桐看上去并不开心,像是藏着重重过往,隔着夜色都能感觉到他满目忧思。
颜织就坐在他旁边的假山石上,只是因为光线的缘故,她脸上的表情让人看得不大清晰——
主要还是,南慕不了解这个新来的,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走上前去时,翟桐抬起头来,停下了弹奏。
毕竟,南慕身份特殊。
南慕笑了笑,话说的委婉,“尚书大人,陛下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