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慢慢地蹙起眉,神色难得有了几分无辜,“但是我不会喝酒。”
李见著说:“你又不一定会输。”
李见著的嘴向来都是开过光的,更何况他还对扑克牌动了手脚,祝生拿到手的牌想不输都难。这边既然有热闹可以看,就有人凑过来,他们不仅抱了满怀的冰啤扔到桌子上,还催促着祝生赶紧愿赌服输,甚至就连佘已也痛心疾首地帮腔道:“生生,说话得算数。”
祝生的小指勾进了结霜的拉环里,乌黑的眸抬起来,“喝醉了怎么办?”
佘已信誓旦旦地说:“我来送你回家,绝对不会趁机偷亲的。”
祝生低下头,无声地笑,白皙而纤细的脖颈线条优美。绚烂的灯光为他镀上暧昧的色调,有如昏黄的暗火、黯淡的碎钻,光点跳跃于少年的眼角眉梢,又浮动至锁骨下的那片肌肤,映出无瑕的雪白,随后再不看见。
他轻轻地说:“好。”
祝生抿了一小口,却轻轻地咳起来,感冒让他不太好受,又拧起了眉心。有一只修长的手在此刻伸了过来,夺过祝生手里的冰啤,谢清让的目光瞥过祝生的脸,他把冰啤送到唇边喝下几口,而后淡淡地说:“渴了。”
佘已小声地嘀咕道:“还有这么多呢,表哥你非得抢生生手上的。”
李见著挑起眉,刻意唱反调似的,又把一罐冰啤推到祝生面前,他别有深意地盯着谢清让,说:“校花,再来。”
祝生摇了摇头,“太冰了。”
李见著恍然大悟道:“也是,校花你感冒了,要不然换成常温的吧。”
谢清让侧眸望向李见著,眼神无波无澜,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适可而止。”
“谢少你可真是根正苗红,连心都是敞亮的。”李见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状若无事地说:“算了,不欺负校花了。班长呢,来来来,打牌打牌打牌,输的人喝一箱。什么?只喝十罐?滚滚滚,这可是校花的特殊待遇。”
李见著没了顾忌,和其余人一同闹班长去了,一时间沙发上只坐着祝生和谢清让。祝生的手里还拿着易拉罐的拉环,细霜融出水珠,他并没有丢开,而是弯着眼睛,说:“谢谢你。”
谢清让没有应声,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啪”的一声,跃动的火光映入眼底,星星点点、忽明忽暗。
祝生惊讶地问道:“你抽烟?”
谢清让不置可否。
“我总觉得谢少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祝生眨了眨眼睛,稍微偏过头来,漂亮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灵动与狡黠,“成绩优秀、家世完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来都不会和我们一样——”
祝生思忖了片刻,轻轻地说:“玩物丧志。”
谢清让半阖着眼帘,低头轻啜一口手上的啤酒,过了许久,他才侧眸望向祝生,平静地回答:“我同样经不起诱惑。”
“你……”
“祝生,你过来一下,班长有话要跟你说。”
五六个人围着班长,起哄让祝生过去,祝生只好对着谢清让笑了一下,走到那边。李见著还在给班长灌酒,已经有了醉意的班长嘴里嘀咕着“祝、祝生”,见到人了,又一把推开李见著。
李见著不怀好意地提醒道:“班长,你刚才说祝生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