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似有几分惊惶无措,浓密而卷起的眼睫一颤,“舅舅……”
拖长的尾音绵软,沾上水色的眼瞳一片湿润。他越是柔顺,便越是诱人将其——
占有。
靳寒川面无表情地说:“出去。”
祝生不肯,他咬了咬唇,把自己的手抬起来。即使葱白的指尖微颤,也执意放在男人的额头上,但是祝生并不能分辨出温度的高低,于是他懊恼地拧起眉心,又稍微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靳寒川。
清新的草木香萦绕在靳寒川的周身,此刻少年离得极近。他身上睡衣的衣扣并没有系完,先是白皙的脖颈,而后是漂亮的锁骨,如同羊脂玉的大片雪色肌肤一览无余,再往下则是若隐若现的……
“舅舅,你发烧了。”
祝生小声地说。
“发烧?”靳寒川抬起眼,撑着沙发站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祝生,眉眼凉薄,眸色深黑,男人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要你乖乖的,你不肯,我要你走,你也不肯。祝生,你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他把人按到沙发上,祝生来不及挣扎,两只手就被死死压住。靳寒川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祝生睁大眼睛,难过不已地说:“我想要舅舅好好的,不要因为我……”
靳寒川眉头一皱,他嗓音沉沉地开口道:“谢清让就那么好?”
祝生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他真的很好很好。”
修长的手抚上祝生的眉眼,一寸一寸地掠过,靳寒川的动作温柔,却没有再给予祝生任何回应。
祝生稍微偏过头,躲开靳寒川的触碰,他不安地说:“舅舅,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靳寒川的手一顿,他眯着眼睛,笑了。黑沉沉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挪开,男人的眸底冷得几乎结出冰来,他在笑,却又显得格外冷漠,“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祝生没有说话。
靳寒川又说:“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
祝生抿了抿唇,“我没有……”
靳寒川掀了掀眼帘,“出去。”
祝生没有再留下来,而是向靳寒川道了一声晚安,安静地退出房间。然而在不久以后,他再度轻轻地敲响房门,正好沈清疏打完电话回来,毫不客气地说:“反正他喝醉了,直接进去呗,敲什么门。”
祝生摇了摇头,“舅舅不想看见我。”
沈清疏没有多问,只是抬起下巴,“你手上拿的什么?”
“是药。”祝生垂下眸,看着自己拿过来的药和水,漂亮的眉眼间有几分懊恼。他问沈清疏:“舅舅发烧了。沈叔叔,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拿给舅舅?”
沈清疏没所谓地说:“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