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走过去,正要俯身把人抱起来,结果一只手才贴上祝生的腰,祝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脸,轻轻地拧起眉,无意识地抱怨:“……好难受。”
声音软得像是在撒娇。
靳寒川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一扫而过,而后将自己的手放到祝生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平静地开口道:“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
祝生摇了摇头,难得任性起来,他轻轻地拽住靳寒川的衣袖,主动扑进男人的怀里。祝生晃了晃靳寒川的衣袖,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软很软,“抱一抱我呀。”
靳寒川眉梢轻抬,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以吗?”
靳寒川只当祝生喝醉,把他认成别人,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捏住祝生的下颔,将他的脸抬起来,迫使少年看向自己。靳寒川面无表情地说:“看清楚我是谁。”
祝生仰起脸,乌黑的瞳眸里几乎要淌出水,潮湿而莹润,一个眼神就把人看得心底发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歪着头笑得狡黠,“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谁。”
捏住少年下颔的手陡然失了几分轻重,祝生蹙眉说疼,靳寒川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松开自己的手。男人面色如常地嗤笑道:“我是谁,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祝生眨了眨眼睛,软绵绵地说:“可是你问我了呀。”
醉酒后的少年与平日判若两人,他的眼神格外绵软,而眸光则潋滟生辉,轻微的酒香芬芳不已,又有着红酒特有的清甜,靳寒川见状不再搭腔,只是把自己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挪开,把人往楼上抱。
“真吵。”
他评价道。
祝生在他的怀里蹭了几下,抬起手捏住靳寒川身上的衣扣,轻轻地出了声,“舅舅。”
靳寒川低低的“嗯”了一声,“怎么。”
祝生说:“我知道你是舅舅。”
靳寒川的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把祝生放到床上,对此不置一词。祝生被安置好以后,男人回过身要走,祝生却又环住男人的腰,他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地问道:“舅舅不要我了吗?”
靳寒川皱起眉。
祝生泪眼矇眬地说:“舅舅,你不要走,我很害怕。”
“喝醉了酒,就老老实实睡觉。”
靳寒川的语气平稳,他避开祝生湿漉漉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年的肩,把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推开,“不要再撒娇了。”
祝生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