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说:“玫瑰花都是美的。”
傅昭和意味深长地说:“开在庄园田野里的玫瑰,远不及插在花瓶里的玫瑰美。”
祝生眨了眨眼睛。
傅昭和说:“……因为花瓶里的玫瑰,是由主人亲自挑选出来,它的每一片花瓣都留有独特的印记。”
祝生抿着唇笑,而后歪了歪头,神色狡黠不已,“难道不是有人途径庄园,那一枝玫瑰花主动触碰过路人的指尖,让他因自己的柔软而停留于此?”
傅昭和眉梢一抬。
祝生很轻很轻地问道:“傅先生,我是你的沙仑玫瑰吗?”
傅昭和低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祝生状似茫然道:“为了赔罪?”
“小家伙。”
傅昭和并没有回答祝生的问题,他瞥了一眼玻璃外的玫瑰花,轻啜一口杯中的茶水,嗓音轻缓而柔和,“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祝生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
临上车前,祝生的余光从玫瑰丛中一扫而过,娇艳的、柔弱的花枝在风中扑簌簌抖落满,他们是自由的,从枝叶到每一片凋零的花瓣,既可以选择枯萎在风中,也可以坠入河流,汇入大海。
他自然知道傅昭和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傅昭和要的玫瑰,是困于瓶中,独属于他一人的玫瑰。
傅昭和还在警告自己。
祝生想。
回到祝家,江老先生正拄着拐杖从花园里往屋里走,应当是吃过晚饭,才在外面散完步。祝生过去扶他,江老先生倒没有把人推开,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祝生聊着江篱的近况。
祝生听得认真,一一应下。
只是才走进客厅,他的手机就响了一下,祝生看了一眼,打开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正要拒接,系统连忙拦住了祝生:“生生,是懒惰打过来的,不要挂断。”
祝生便接通了电话。
“喂?”
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又极富磁性,他对祝生说:“我是段城。”
“段先生,怎么了?”
段城问他:“你看见微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