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哈哈大笑,“这酒呢还是得一口干。”
说着就要演示一遍,结果杯子还没对到口就给周阴给拦住了,“喝慢点。”
大伯抓着后脑勺嘿嘿笑,“行,都听阿阴的。”
苏瑾辞转头问沈长舟:“试试?”
沈长舟抓着杯子一口就干了,眼都不眨一下,其实不光生意场上,会喝酒的男人凑在一块难免都是要劝酒的,沈长舟这一喝,大伯就喊了声啊。
周阴看着他们,默默叹了口气,无论怎样,从沈长舟出现在他家后,大伯的确是开心了不少。
苏瑾辞夹了个饺子入口,笑着跟大伯说:“大伯,下回换韭菜鸡蛋馅的,我爱吃那个。”
沈长舟呵笑一声:“我还爱虾仁的呢。”
大伯笑着:“都包都包。”
周阴是几个臭男人里话最少的,可吃的也是最少的,沈长舟时不时给他夹一个,周阴吃得慢,都已经堆了满满一个碗了。
周阴的目光从碗里抬起,正好对上沈长舟看着笑的眼睛。
饺子宴过后,沈长舟主动去洗碗,他把周阴拦住,不让他动手。
水龙头一开,水有点失控的冲了出来,喷了沈长舟一脸水,沈长舟把碗都搁池子里,喊了一声:“洗洁精在哪啊?”
沈长舟没得到回应,返头一看,大伯已经提着一瓶新的洗洁精走过来了,大伯笑笑,看着还算正常,就是眼睛有些眯着,沈长舟猜他后劲是上来了,大伯下来的时候,沈长舟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扶了大伯一把,生怕他给摔着。
“哎。”大伯被他扶着下来,笑了笑,“人老了,走个路都顺畅了呦。”
等大伯站稳了,沈长舟把人给松开,“哪老了,人家一百分还六十分及格呢,及格上边还有良和优两个等级呢,还早着。”
大伯笑笑,把手里的洗洁精递给他,“昨天那瓶用完了我给扔了。”
沈长舟接过点了个头,他把水龙头往下摁了摁,再把缠在上边的绳子重新打结实了一遍,这才重新打水龙头打开,总算是没再乱飙。
“以前是阿阴搞这些,他人小小个的,换个水管一身都得湿掉,我不让他弄,他也不说话,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沈长舟手顿他一下,在心里说:放心吧,以后有我疼着呢。
“刚把他捡回来那阵,不到一岁的娃瘦得跟只有百天大,医生都说他活不了,什么奶粉珍珠粉都灌得去,要我说,阿阴能活到现在都是他自己的命。”
沈长舟静静听他讲着,他明白大伯的意思,好好的房间不待,跑来跟他讲这些陈年往事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沈长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老姜不是白长了这么多年的。
“我也是个粗人,别说什么文化教育了,连吃不吃得饱都是个问题,这娃小的时候就自己在火车站边上捡捡废品废铁的去卖,人还没炕高就……”
大伯还没说完,就给沈长舟给打断了,“火车站?哪个火车站。”
大伯愣了一下,“就,就西站那个啊,改货运站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