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越想越觉得心惊,他按着胸口微微喘息了几口气,觉得肺腑像是有针在扎一样疼得眼前发黑。
端执肃……
端执肃许是并不知道那酒中是什么药,否则也不会为端明崇准备参汤了,太子死在他的筵席上根本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不过就算端执肃不知道那酒中便是污名,下药这事也和他逃脱不了干系。
“与虎谋皮……”岁晏咬牙切齿道,“你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君景行皱眉道:“怎么了?”
岁晏轻轻吸气,避免自己被疼昏过去,气若游丝道:“你……你去别院的侍从那给我叫个人过来。”
君景行惯会察言观色,闻言没有多问,利落地去了外面将人叫了进来,知道岁晏是有要事要吩咐,便离开了内室,在外厅候着。
岁晏按着床沿,低声吩咐道:“去查一查端执肃那药是从哪里来的,再查一查这段时间同他有来往的外人有多少,三日之内,事无巨细。”
侍从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查……三殿下吗?”
他记得岁晏似乎和三殿下关系甚好,怎么突然就暗自查起来这种私事来了?
岁晏捶了床沿一下,咬牙道:“查!”
侍从不敢多问,领命离开。
直到侍从离开了,君景行才拢着袖子进去了内室。
岁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君景行往小香炉里丢了些安神散,两人默默无言,只有炭盆里火花爆开的声音响彻房内。
片刻后,下人已经来换了次炭,岁晏感觉自己好了许多,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君景行起身将窗户关上了,岁晏一直盯着他猛瞧,知道他坐回来了,才道:“我听闻你在尹大人下罪后便被发配边疆了,最后到底是如何逃出来的?”
君景行手颤了颤,才抬起头朝他勾唇一笑,道:“为什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