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沉着脸将无事呈上来的方子瞥了一眼,头也不抬地扔给君景行:“你瞧瞧。”
君景行医术了得,接过那方子草草扫过,果真只是普通的能引发寒症的药。
君景行眉头紧皱。
岁晏拢着袖子里的小手炉,道:“看来端执肃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三言两语,君景行大概也都知晓了事情始末,他道:“那又是什么人能在三皇子府中下毒,还是这种能要人性命的毒,害的还是当朝太子?”
当年端明崇毒发身亡后,端执肃的贴身侍从下跪求饶,指证端执肃命他将药粉放在酒中,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端执肃连分辩都没有办法。
现在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那侍从被端如望买通了,那就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酒中为什么会有毒,八成还以为是端执肃给他的能引起风寒之症的药所致。
岁晏将方子接过来,修长的手指将宣纸折了两下,淡淡道:“去查端如望。”
无事愣了一下,不敢置疑,正要领命而去,岁晏却又叫住了他。
岁晏将方子递回给无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哦,对了,记得将此事透露给端执肃,三皇子府建成没多久就混入了几只老鼠,他也是时候清理一番了,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事一惊。
岁晏勾唇笑了笑,殷红的唇显得越发妖邪。
身后的君景行一巴掌甩在他后脑,绷着脸不满道:“小小年纪,别这么笑。”
岁晏:“……”
岁晏原本气场十分冷厉骇然,被强行打断后,捂着头凶狠瞪君景行,硬生生将他扯回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举止来。
岁晏没好气地摆摆手,道:“去吧,做干净点。”
无事这才离开。
君景行道:“我有些看不明白了,那端执肃到底是想害你,还是要害太子?”
岁晏垂眸看着两只前爪正趴在他脚上妄图往上爬的兔子,淡淡道:“我?我只是一介闲散人,哪里有被人算计的资格啊。”
他说着,脚轻轻一踢,骂道:“滚一边儿去,方才摸你不让摸,现在我有金丝熊了,想让我摸我还不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