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将盒盖扔回去,有气无力道:“拿下去。”
乐安不敢违背,忙抱着食盒跑了。
岁晏神色恹恹地靠在软榻上歇着,脑子都给气蒙了。
他精神本来就不济,自顾自气了半天,竟然硬生生给气睡着了。
未时刚过一刻钟,海棠忙得满头是汗地回到了偏院,刚一进门便瞧见睡得正熟的岁晏,脚步都放轻了。
海棠轻手轻脚走上前,推了推岁晏的肩膀,小声道:“少爷?”
岁晏迷迷糊糊地被唤醒,茫然地张开眼睛:“啊?”
海棠小声道:“太子殿下刚到,已经在府门口落轿,您要前去迎接吗?”
岁晏还没清醒,“哦”了一声,便没话了。
海棠忙又推了他两下:“少爷少爷,别睡了,太子殿下来了。”
岁晏睡眼惺忪地一低头,身体险些从榻上翻下去,动作牵扯到酸痛无比的腰,硬生生痛醒了。
其实这种疼痛本就不太重,只是岁晏养尊处优惯了,而那伤处又在隐蔽之处,让他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能牵动,十分不舒坦。
他扶着腰,皱眉道:“你方才说谁来了?”
“太子。”
岁晏的表情瞬间冷漠下来。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穿过敞开半扇透气的窗子隐隐能瞧见不远处端明崇的一角墨衣。
岁晏冷声道:“把门关上。”
海棠愣了:“啊?”
“我说,关上!”
海棠不敢再问,连忙跑过去把门给拍上,然后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拼命朝着岁晏使眼色。
岁晏才不管,继续倚在软榻上发呆。
很快,端明崇走到了房门口,方才还是大开的门,现在却直接关紧了,他愣了一会,才试探着拍了拍门。
“阿晏?”
岁晏理都不理,就装作没听到。
海棠几乎要给他跪下了,拼命朝他做口型:少爷!少爷!是太子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