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手指一顿,忙道:“太子……他是不会因这事而忌惮岁家的……”
“万一呢?”岁珣行军打仗自来寻求万无一失,饶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拿岁晏、江宁和整个侯府来赌。
岁珣盯着岁晏的眼睛,肃然道:“若是真的是因为太子忌惮呢,我可为你举兵造反,未来也说不准会为了其他什么东西而动摇他的皇位。”
岁晏还是不信,端明崇定是之前便动了让岁晏随岁珣一起去江南的念头,所以才没有再阻拦的。
岁珣道:“你本来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为何一遇到端明崇之事,便这么死脑筋?”
岁晏张开嘴唇,欲言又止,半天才喃喃道:“让我再想想……”
岁珣本来还想再劝,但是看到岁晏满脸惨白之色,又回想起那传说中一杯便能丧命的污名,心头一酸,也不忍心再逼他了。
岁珣一直觉得有愧岁晏,之前可为了岁晏举兵造反,现在知道岁晏是为端明崇而险些死了,自然不肯让他再待在京城这个虎狼之地。
端明崇将污名之事告知岁珣,便早已猜到了岁珣的做法。
也是将岁晏的最后一条路给切断了。
岁晏心想:“他还真是不留情,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逼我。”
行吧。
岁晏轻轻闭上眼睛,喃喃道:“如你所愿。”
翌日,君景行拿着岁晏的腰牌进了东宫。
端明崇魂不守舍地坐在窗边,看着近处已然盛开的海棠花,不知再想什么。
君景行走上前,行礼:“见过殿下。”
端明崇回过头,道:“起吧,侯爷如何了?”
君景行道:“侯爷……已同意了跟着岁珣将军前去江南,不日便将动身。”
端明崇听着这句话,轻轻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满心疼痛。
他强颜欢笑,道:“甚好,那钱氏名医之事,便交付与你了。”
君景行忙道:“那是自然。”
端明崇道:“定好什么时候动身了吗?”
“岁珣将军为去江南之事已准备许久了,他催得比较急,许是后天便要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