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依将贾仁义绑好,确定他不能挣脱之后,才将他给弄醒。
贾仁义睁开眼睛,反应要比时楚依想象中的平静得多。
“你是时楚依!”贾仁义用陈述的语气道。
之前,贾仁义远远看去,只感觉时楚依和杜鹃身形相似。
如今再看,时楚依和杜鹃连相貌都很相像,尤其是那双碧蓝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能长得和杜鹃如此相似的人,也只有时楚依了。
说来有趣,两人暗中斗了多年,今日却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一个是手脚被绑,面上带着病态苍白的老者,一个是身穿黑色礼服,霸气侧漏的女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立刻碰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许久之后,贾仁义率先收回视线,用长辈的口吻道:“杜鹃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能干,一定会欣慰的。”
时楚依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道:“我妈会不会感到欣慰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我这一辈子把能享受的东西都享受过了,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贾仁义满不在意的道。
“是吗?”时楚依并不相信他的话,“难道你就不想再见你的儿女一面?”
贾仁义颇为淡然的道:“我的女儿在华国生活得很好,我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至于我那个儿子,不提也罢!”
如果可以,贾仁义情愿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你女儿之前是生活得很好,但是之后可就不一定了。”时楚依在贾仁义面前踱步,“你做的事你女儿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是她夫家参和的却不少,你说我如果把证据拿出来,你女儿还有你的小外孙、小外孙女们该怎么办?”
“祸不及子女,我女儿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又何必拿她来说事!”贾仁义语重心长的道,“你妈妈如果在世的话,一定会希望你成为一名心地善良的姑娘,而不是无的放矢。”
“很可惜,我妈妈已经不在了,而让她不在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时楚依道,“父债女还,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贾仁义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一定要这么做,我无话可说!”
时楚依原本以为贾仁义对他的女儿,多少还有几分真心,她可以利用这几分真心,从贾仁义的嘴里套出来,让施子煜苏醒的方法。
如今来看,她还是高看了贾仁义,他对他女儿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也是,贾仁义能够逼死自己的发妻,任由自己的儿子自生自灭,放弃自己的女儿也无可厚非。
“我会等到你后悔的那一天!”时楚依用笃定的语气道。
她想让人开口,除了威逼利诱之外,方法多着呢,他可以让贾仁义一一体验一下。
然而,还没等时楚依想好,先用哪一招招待贾仁义,贾仁义便开始瞳孔扩大,身上的肌肉剧烈抖动。
时楚依挑眉。
看来这段时间,贾仁义并没有把不该沾的东西戒掉,反而是越发严重了啊!
时楚依从空间里拿出一根银针,蹲在贾仁义面前:“想让我帮你吗?”
贾仁义毫不犹豫的回答:“想!”
“只要你告诉我,如何能让施子煜醒过来,我就让你免受这份痛苦!”时楚依和贾仁义谈条件
“我……我不知道!”贾仁义声音含糊的道。
“你既然不说,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时楚依眼神一厉,手里的银针瞬间便没入了贾仁义的身体。
她知道扎身体的哪个部位最疼,拼命的往那个位置扎去。
贾仁义原本受的是七分苦,瞬间被时楚依升级到了十分,他此时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眼泪鼻涕齐流。
时楚依转动了一下手里的银针,逼问道:“你还是不知道吗?”
贾仁义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说:“不……不知道!”
不得不说,贾仁义的意志力很强,换做是别人,早就已经忍受不了了。
不过,贾仁义能忍得了一时,时楚依却不相信他能忍到最后。
毕竟,贾仁义要是真有毅力的话,之前就把不该沾的东西给戒掉了,如今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时楚依手上的银针扎个不停,贾仁义稍稍有晕过去的迹象,就被时楚依给扎清醒了,时间着实难熬。
贾仁义起初还面露挣扎,现在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刘首长派来的人见了,都觉得贾仁义甚是可怜。
不过,他们都知道贾仁义从前干过什么事,可怜归可怜,却没有阻止时楚依。
贾仁义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只能求眼前的时楚依:“你想问什么?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终于愿意开口了!”时楚依的语气很冷,“说!施子煜昏迷不醒,是不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贾仁义点了点头。
时楚依循序渐进的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贾仁义有气无力的道:“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知道嘛,何必多此一问!”
“我让你回答,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少逃避问题!”时楚依下手毫不留情,又在贾仁义的穴位上扎了一针。
贾仁义吃痛,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我设计将他弄成重伤,然后……”
“然后什么?”时楚依追问。
凭她的直觉,后面的话对她来说很重要。
“然后给他催了眠,让他忘记所有。除非他能够自己想起来一切,否则……”贾仁义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否则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沉睡之中!”
“你真够狠的!”时楚依眼里的恨意化作了实质。
这一刻,她真有一股冲动,将贾仁义给立刻了结了。
“狠吗?并不!”贾仁义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时楚依,仿佛是在通过她看向思念的人,“我已经看在杜鹃的面子上,留他一命了。不然单凭他,早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首!”
时楚依快要被贾仁义给气笑了。
难不成施子煜现在成为了不能说不能动的植物人,她还得感谢贾仁义手下留情不成?
要知道如果没有时楚依,以施子煜一身的伤,即便是活着,也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
“我本来想要依照约定,放过你这一次,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时楚依并没有把银针收回去,而是继续往贾仁义身上扎。
像贾仁义这种人渣,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她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仁义起初咬牙承受,后来痛得时间久了,他也就麻木了。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从前的日日夜夜,好的坏的都有!
短短几十年匆匆而过,他沦落至今,也许就是报应吧!
刘首长派来的人见贾仁义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平静,颇有一种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感觉,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当一个人不畏生死,也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让人防不慎防。
刘首长派来的人伸手拉住时楚依的手腕,劝道:“时同志,差不多了!”
时楚依深吸一口气,将银针给收了回来。
“我去休息一下!”时楚依说着,便往飞机后方走。
她现在必须要冷静一下,不然她真怕自己会失手,让贾仁义立刻去见阎王。
贾仁义罪大恶极不假,但是他的性命必须要通过正常的流程终结。
为了这样一个人渣,不值得让时楚依背上人命官司。
想通之后,时楚依没有再和贾仁义说一句话。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成功在华国郊外的某个秘密机场降落。
刘首长得到消息,早就派人等候在机场接应。
把贾仁义接到之后,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他送往派出所进行看押。
刘首长拍了拍时楚依的肩膀:“时丫头,你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时楚依谦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