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峙双方并无血肉相搏,而是冷冷僵持着。原本应该实力悬殊,胜负明显的两派,眼下却是实力相当,甚至,帝特尼的人马已显疲态与涣散。当卡斯德与赛迪尔站到卡达洛曼身旁后,那些人的眼睛里透露出了绝望。
这并不是好现象。因为绝望之后并不一定会主动选择死亡,而更多的是垂死挣扎。
那些帝特尼的士兵们死死护在一座建筑之前,那里不过是普通的侍从休息之所。但卡达洛曼知道,里面有连同国王寝室的暗道。也是王后囚禁他父王与母亲的暗室。这些人正是要搏命保住自己最后的希望。
“那个女人恐怕正在逼迫父王签下主动退位的诏书。那样,她的家族就能顺利执掌整个国家。”卡达洛曼咬牙道。他还来不及感谢卡斯德大军的到来,先与两人解释眼下的僵局。
“那你的王兄呢?”
“他?”卡达洛曼冷笑,“他从不被父王承认。因为那个女人对父王的不忠,王廷内怕是早就暗传这一丑闻。他也像这个见不得人的真相一样,总是唯唯诺诺。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父王拒绝让他做继承人,而那个女人怕也不会真的让他登位。”
“不是你的王兄登位,难道她想自己做女王不成?”卡斯德惊讶道。
“恐怕会给她表兄。”言下之意,再无人提出疑问。卡斯德粗鲁地挖了挖耳朵,假咳一声,转向赛迪尔问道:“你有好的办法攻进去吗?”
那些抵挡在建筑前的兵士高举着利器,却不敢上前一步,在赛迪尔的眼里竟有些可怜。哪里还需要他的强攻。
“那就这样进去吧。”他玩笑似的回答,让卡斯德心生疑惑。
“他们似乎都很怕你。”卡达洛曼替卡斯德道出其中的疑点。但这些士兵应该从未见识过赛迪尔的异能才对。
“这也正是我们一路过来的感受。”
“这不是正好嘛。”赛迪尔拒绝两人再讨论自己,准备再次先锋而行。却听卡达洛曼开口道:“希望这一次,你是真的来帮助我威意士。”
不及细想卡达洛曼话中之意,卡斯德已然快一步拔剑,挡下数人的沉重铁剑,横扫剑势带起强劲的风,反而激起叛军更猛烈的抵抗。在砍倒数人之后,带着脸颊上的血污,卡斯德毫不示弱道:“不能总让你抢先,否则……”
“慢着!”与那两人相比,卡达洛曼并非偷懒,他有所顾虑道,“我的父王与母亲都被那个女人挟持在里面,稍有不慎,会被她伤害。”
“该死!”卡斯德咒骂一声,自己刚才白力气,“难道就等在这里吗?等她把人放出来?痴人说梦。”
“她说若是我们敢攻进去,她会立刻动手。”
“那就让她不知情吧。”赛迪尔建议道。只是他的建议,两人一时未明。
其答案就是绝对武力的打击。
让对方反应不及,甚至无法反应。
“妖魔啊!妖魔又来了!”
叛军惊恐的喊叫没有阻止自己悲惨结局的到来。这根本不是“华丽之盾”的守护之力,而是超脱凡人的强大攻击力的一次实际展示。同时,这也是卡达洛曼第一次在白日下,清楚见识到“妖魔”的力量。
没有短兵相击的剧烈碰撞声,也没有勇力嘶喊的嘈杂。只有超越晴日的灼眼白光,完全掩盖与覆灭面前众多被未知恐惧笼罩的人们。虽说不过是一道光闪过的瞬间,但漫长地令人焦躁。
已经有过经验的卡达洛曼,与卡斯德从庇护之处转身出来,眼前剩下的是永远的宁静。
这份宁静下暗藏的恐惧让卡达洛曼再次惊叹。他望着赛迪尔依旧优雅的背影,似乎那阵残酷的灭亡不过是从别处散发出的死亡之气。他不得不嫉妒立刻冲向前去的卡斯德。
因为卡斯德正是拥有这种非凡力量的人。
“快!趁着里面的人还未发现我们已经攻破这里。”微晃身体的赛迪尔推开卡斯德的肩膀,催促道。
被点醒的卡达洛曼不得不暂且放下不切实际地妄念,头一个冲入建筑内寻找被囚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