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尽力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营地。但因为天色不佳,即便雨水暂停许久,始终还是没有天亮的预兆,反倒黑幕提前降临。所以,当赛迪尔刚跨下马,就有人告诉他卡斯德找他很久了。赛迪尔生怕自己离开半日的时光会有什么急事发生,匆匆赶去见卡斯德,却未见到半个人影。最后在营房后一处堆放木料与马匹饲料的干草棚找到人。
草棚内单只养着一匹马,正是卡斯德的坐骑。此刻卡斯德陪着他的爱马,一人一马都无聊地叼着草,互诉衷肠一般。
“什么时候你会和马说话了?”
“它听得懂,你信吗?”卡斯德一听见赛迪尔的声音,回过头问道,“你出去半天干嘛呢?也不向我报备。”
“是我疏忽了。”轻描淡写地回答算作是道歉。卡斯德颇为不满。他丢下手中的干草和缰绳走近赛迪尔,仔细看着他的脸庞,想要看出点端倪。
“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干什么了?”
“的确是。”赛迪尔忍住笑,也不急着告诉卡斯德,惹得卡斯德更急。
“你不老实交代,我就以私自外出的理由处罚你。”
“有这么严重?”赛迪尔解开还沾着水珠的半旧斗篷,从身后解下那包从小酒馆带来的皮袋。里面的东西沉甸甸,又大块的模样,在卡斯德面前迅速晃过。
“什么东西?”卡斯德盯得仔细,“值得你花上半天的时间去弄来?”
“是熏火腿。”
其实在卡斯德脑中,早把答案从修补马鞍的上好皮革一直到救急用的药草之类都滤过一遍,的确是没料到会是食物。
“怎么,不高兴?”赛迪尔见他一动未动,但那双眼已经闪了亮。
“我是没想到会是吃的。”卡斯德笑得合不上嘴,“你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是一直没到的军需资金都发下来了?”
“这个是我花自己的钱托小酒馆的老板给我弄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卡斯德刚闪亮起来的眼神暗了暗。赛迪尔深知他在想什么,一把拉他回房间去,主动替他切了那块来之不易的熏火腿。希望美食的香味能冲淡一些卡斯德的忧虑。
“今天是你的生日,总要弄点像样的吃才好。”赛迪尔在餐盘中放上切着整齐的肉片,端到卡斯德面前。粉嫩的色泽再配上刚点燃的蜡烛,气氛很快温暖起来。
“还有酒。”卡斯德一边提醒,一边起身去拿酒杯与酒瓶。但赛迪尔没有去帮他一道摆弄那些在眼下算作奢侈的享用品。“这东西也不多了。如果你不介意味道淡的话,倒是可以一起来喝一杯。”
“卡斯德,我并不想喝。”赛迪尔没有接下卡斯德递来的酒杯。
“这算是我出生以来,过得最寒酸的生日了吧。”卡斯德回酒杯,笑得开怀,“但也是最深刻的。因为你还在我身边。”这样的时刻卡斯德也不吝啬自己情感的表达。但始终,两人之间散发着淡淡的愁苦味道。
“我差点忘了。”恰巧此时,赛迪尔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我还从酒馆老板那里到妮莎小姐的来信。”
“这实在太好了!”卡斯德迫不及待将信拆开。
里面熟悉的字体与细柔尚佳的纸张都带给卡斯德来自家中的温情。他将信中内容一一读了出来,与赛迪尔分享。虽然每当妮莎写到培都拉的那场婚礼,都会让卡斯德忍不住爆出粗口,但赛迪尔还是微笑着听完。
在最后,卡斯德又补充道:“妮莎这丫头怕也有些疑神疑鬼了呢。难道她是真的喜欢你?”
“胡说什么呢?”赛迪尔指的是卡斯德的多心与善妒。
“她说曾经见过一个和你相似的男子,还要你如果遇到,千万别信那人的话。”卡斯德无法理解其意,“这丫头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你,才相思出了幻觉?”
恐怕对卡斯德来说,这世上没有比赛迪尔更好的了。自然也不可能会有相同的人存在才是。
“你就是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了。怎么还会有第二个呢?”
卡斯德放下信纸,忍不住要去搂住赛迪尔的腰。还深思着信中内容的赛迪尔一时没注意,竟让卡斯德得逞。
就在那双唇要点落下来的时候,某个不识趣的家伙突然闯入进来。将难得的气氛尽毁不说,还让卡斯德差点丢掉作为首领的尊严。
那个冒失鬼未来得及敲门,着急直冲进来报告。
“那些家伙又来了!”格雷夫急吼吼道,“真是不让人省心。”
“谁?”赛迪尔冷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