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疾奔的马蹄下泥水飞溅。自格雷夫踏入培都拉的地界,天空一直没有停止过雨水。因为急于赶路,连休息都未曾有过,只换过马匹即刻匆匆上路。哪里顾得上在外套上多加一层防雨的斗篷。
为了争取时间,格雷夫一身湿漉漉,急冲入培都拉的城门。因为天气阴暗,辨认不清入城的时辰,但从路上的行人看来,应该正当白晨忙碌之时。他想这时应该不用特意叫醒看守宫门的守卫,能更顺利进入才是。
正如他所猜想的。当他驾马驶近王宫,近在眼前的宫门打开着,有辆马车正巧缓缓驶入。于是,他大喝着紧随在马车后,勉强挤了进去。但之后,就没他想象的那般顺利。因为他的莽撞之举,不仅让守门卫兵举起长矛相对,更惊动了马车内的人物。
“我是来送急报的。我要立刻见陛下。”
格雷夫根本不顾面前的威胁,想要只身闯入。他那身已是满身污迹的制服,哪里还看得出是来自何处。卫兵高举着武器异常坚定,格雷夫也半寸不让。
“你们这些瞎眼的。”他身上未带别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只能又恨又急地咒骂一句。
“我是王后陛**旁的侍从格雷夫,你们难道认不出吗?”
卫兵一脸疑问,互相而视。格雷夫灵机一动,想借此闯关。没想他才踏出一步的马蹄被另一人指剑拦下。
那人正是格雷夫焦急争辩之时从马车上下来。那两名卫兵一见,不由得增长自己的气势,对格雷夫更不客气。
“下马,立刻。”
“我要立刻送信给陛下。”格雷夫不理会那些小小的卫兵,眼中直盯着对自己举剑的人。
“你是什么人?什么职位?能带我见陛下吗?”
格雷夫毫不客气的问话,让对方微微吃惊,抬了抬眉毛,回答道:“宫廷侍卫总长,西蒙.福华特。”
“侍卫总长?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同样不知道王后陛**旁有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人。”
“小子,看来你是新来的。”格雷夫忽然明白,这人怕是自己走后才提拔上来的新人,不有些轻率道,“你不认识我并不奇怪。只要带我去见王后陛下就行。”
“这恐怕不行。”西蒙的那把长剑依旧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但如果你有信件需要送达,我可以替你转交。”他的剑尖指在格雷夫面前,似乎让他把信件交出,“不过,既然是军中急件,我会呈交国王陛下。你在此等候就是。”
“什么?”格雷夫咬牙道,“算了,只要肯下就行。我会在这里等,等到有回复。”
面对格雷夫的顽固,西蒙倒也不在意。当格雷夫从身上拿出的那封信件,西蒙粗粗一看,除了封口的火漆外并无特别之处。在确认并无危险后,剑朝着宫内走去。格雷夫总也不放心,索性蹲坐在某处石阶上。一路奔波的疲倦,此刻突然侵袭,身上阵阵寒意夹杂着倦意。不由得歪头一倒……
信件被衣着上的雨水沾上不少潮气,变得柔软,还带着水迹。但西蒙没留意这些,只将它夹带身上,行走于自己习惯前往议事厅的路径。
在他伸手打开议事厅大门时,被身后一个声音喊住。
“今天似乎晚了些许,西蒙。”
听到声音熟悉,西蒙带着为难的笑,回头来道:“伯爵大人真是准。今日依旧来的稍早。”
“我一向都是准时到达。不知道你是为何迟到了呢?”
西蒙这便把刚才在宫门口遇到的事对坎伯尔伯爵说上一遍。
“那人我不认识。但他说原本是王后身边的人,我想不过是封信,若真是急件,错过了可是不好。所以,还是先给陛下看看。”
“还是让我先看一下吧。”坎伯尔伯爵向西蒙伸出手,“万一信件有问题呢?”
“伯爵大人真是小心。”
已经是辅政大臣的坎伯尔伯爵,是除了雷亚诺与娜塔莉之外最高的威望所在。再以他对福华特家族的帮助,西蒙又有何不能信任的呢。
于是,西蒙将那封软绵绵的薄纸交给坎伯尔伯爵。信封上那枚红艳的火漆被一撕而碎,纸张被摊开。行行墨迹不算工整,看似是在急迫之下写成。坎伯尔伯爵皱眉捏着纸张来读。
“坎伯尔伯爵,西蒙,你们两人在议事厅门前做什么好事呢?”
听一女声**进来,带着好奇与笑意。两人却是脸色一变。
“王后陛下。”
两人恭敬地站立一旁,给娜塔莉让出道来进入议事厅。但娜塔莉偏偏也站在门前,越发好奇两人刚才的谈话内容。
“陛下,是我刚才在宫门……”
“陛下,我们不过是不想让您与陛下过多操劳,在此处理一件小事而已。”
“坎伯尔伯爵大人。”娜塔莉敛起刚才的善意笑容来,“什么事,小与不小,是要我和陛下看过后再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