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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者(2 / 2)

扫视在场之人眼眉变幻与质疑,垣容又道,“说到此处,我本已全然确定那些都是死后之魂,父王却又非常肯定的同我摇了头,直至再听到后面,我也开始不能完全确信自己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直至现在也不能从各地书册乃至野闻当中寻一求解,也许唯一能证明的,就是父王还活着吧。”

“那么后来呢?”

谢从戎忽然显得有些急切,“柳州王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这正是我所要说的关键之所在。”

垣容抬头,“黑甲孤骑率领一众幽蓝魅影走后,父王看着刀鞘空洞怔了片刻,随后就跟疯了一样转身朝这些幽蓝魅影追去。他追的并不久,只因那队伍走得缓慢又有节奏,再至走入其中,风雪也似被全挡在了外面,恍如就走在平地白日之中,这让父王很快缓过了一些温暖意识,此后便一直捉刀跟在黑甲孤骑身后,一直一直的再往北走。”

“还要往北?”

谢从戎挑了眉。

“对,一直都是在往北。”

垣容非常肯定,“父王说他记着一直都是在往北走,但走着走着他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因为很快的他就看到了光。”

“光?”

谢知接了话,蒙带眼眉也随之侧转而来,却在撞上谢从戎微有警觉的眼色时轻泯了唇,似乎有些后悔接话似的。

“仿佛是自雨后初停犹未散去的厚云积重里透过,”

垣容道,“原本于天地挤压一线的瑶光暗夜开始明亮,也不知从何开始,一同行走至此成百上千的幽蓝魅影竟越走越淡,直至全员进入这光照云重边缘之下于彻底消失,父王才有察觉脚下有所松陷。他往脚下一看,竟再也不是冰冷寒川,而正是那冒着翠绿草穗头儿的黄黑土地。他惊愕万分,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那黑甲孤骑,只是抬头一看,一直独行前方的黑甲孤骑也不知于时候停了下来。那黑甲原本不映折光,此时却于背映余光中折泛出些边缘黑金余韵来。父王目眩而迷,心犹亦不能落,那黑甲孤骑却把·长·枪·斜·插·马镫,再而双手一扶颈,竟似要摘了头盔也去。”

“......”

没有人接话,都在屏息待声的等待这一黑甲骑士真容而现。

“天阴云重,只有光柱耀眼,父王说,在那随风发丝自头盔溢出之时,他心中就有些过往信仰的完全崩塌,却又随之重塑出一种绝对完美的痴妄想象。”

垣容的语气忽而有些别扭,又似有些悲悯,“然而并未让这想象也随之崩塌的奇迹一刹,一双幽蓝如珀的高贵双眸于青丝飞舞下转向而来,再随其高挺鼻峰轻掩于风,那微合于轻做呼吸的唇瓣便是逆风背光的问了父王一句话。”

“竟然是个女人?”

似乎有些超出想象,卫蜉也忍不住再问道,“她问了什么?”

“她问父王,”

垣容唇有微苦,“你姓凤吗?”

垣容这一苦,似也苦在了众人心里,也不难令人想象在那样的年纪又在那样的绝境里遇见那样的一个女人,垣拓的心里会有怎样的震撼以及怎样的......

情愫暗生。

“北荒凤政军令素来抛却己姓结于异性血亲,确是全员皆冠以凤姓。但其来历出处,早已古荒于久,”

谢从戎一挑雍眉,磨了磨指骨道,“难不成这姑娘也本出身于凤政军令?那这骤然出现的黑泥土地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那北荒以北的冰山雪海里还有着什么别外洞天?”

“父王并未解释这些,他只说在自己点了头之后,那高贵一如敖鹰的蓝眸姑娘便下了马,而就着前方一蜿蜒清流稍作濯洗,再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小巧金环束了发,又牵着马的继续走往了北方。”

垣容敛了情绪,又自平静说了下去,“跟着跨过清流的父王却是心中一惊,原来纵是稍纵即逝,父王也注意到在自己掠过的一刹那清流小溪中并无自己的倒影。他虽然很是想回去再做确认,但望着眼前姑娘的慢走背影,还是觉得不要贸然触怒她的好,便是强忍心惊的赶紧跟了上去。”

“走过的土地很是丰沃,潺潺清流也似有规律方圆,分把这些黑泥土地分隔成一片连一片的四方小田,田中生长着丰而茂盛的蔬菜瓜果,让人有着不仅于视觉也于心理上的格外满足。”

垣容缓缓而道,“父王口渴体饿许久,看着这些东西很是眼馋,却又不敢私自去摘,只得默默跟行不言。可除却这些鲜嫩欲滴的蔬菜瓜果以外,两人行走的田埂两侧也有着许多稀奇古怪只薄不厚恍如薄刃的片状东西伫立。父王走过其侧,只侧眼一看,就差点儿吓得没了魂,原来里面都是许多服色异甚至还有皮肤也非常黑以及非常白的人。他们走在奇怪的街上,也做着奇怪的事,但就在父王走过的刹那,他们都转过了头来看着父王,却又似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受到了惊吓一般的迅速扭回了头去。父王当即也是吓得一个趔趄,但又生怕那姑娘发觉的赶紧撑起来,眼也不敢再往左右去看的追上了那姑娘也去。半日之后,天阴云重的又落下雨来,那姑娘却并无步缓,更奇怪的是一身黑甲并未沾上任何雨滴滑落。父王奇怪之际,恍而也自发觉自己肩头也并无潮湿没入,随之伸手就去碰触那雨水落滴,熟料那雨滴径自穿过自己手中而去,再落于脚下地面,却又是有着同一无二化入地面或是融入水洼的正常之景。父王实在奇不能止,一跑小步于就近水洼彻底把手伸进去,奈何就如深入于无形之气,不仅什么也没有摸到,也未能打破手掌间那似于水中晃而来去的正常之景。于此正异之间,父王彻底跌坐在地,那蓝眸姑娘也又回了头,一身金环黑甲沐浴茫茫雨中,高贵的蓝眸深眉也就更为立体的似如画景。”

“该不会柳王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谢从戎迎眉道,“王女所说‘镜’之所意,也本是那镜花水月之意?”

“那脚下所走,又是何地?”

垣容抬眉而问,“那姑娘也曾在父王面前于溪流濯面,那时之水又分明是真,为何到走入其中落雨却又是是假?这些疑问我至今都没能弄做明白,更奇怪的是,那姑娘在回身之后便同父王说到‘他们看得到你,却看不到他们自己,不用怕。’之后就转身牵马而去,很快于雨中消失了踪影。此后父王一直往前苦追,然所到之处却都如入无物之境,直至再次体力不及跪倒时,才忽又发觉所跪之处泥泞泛滥,竟都是真实万分的雨中土地,再又仰眉迎雨,也是满颊冰凉滑落不止......”

“敢情这就是从‘真’走到了‘虚’,”

谢从戎又道,“又从‘虚’走到了‘真’?”

“不止于此。”

再而静眸扫视众人一眼,垣容缓而薄道,“父王说,察觉回到真实之境后他四处查探,不仅发觉周围正是当初他偷偷登上北刹船队的草湾港口,也于此发现港中正处处驻扎着北荒人的营帐。他有些想不明白,脑子里更是发热发蒙,遂是冲进北荒营帐一问,才知晓不仅当时的北荒人已经换了首领,也距自己登船之时......”

“百年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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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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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都有所有关联而埋线的,不要太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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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的故事还没讲,超章了,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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