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不屑的笑了一下,嗤笑道:“什么护卫?不愿承认?装傻?满院子的尸体不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吗?难道还能是别人杀的?”
她乜着眼睛,讥讽的看着我:“我还当你是个人物,能杀三十人,没想到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种儿。”
她在说什么?护卫....护....卫?
那些登徒子,难道是护卫?
我惊愕不已,失神了好一会,才僵硬的张口问:“那些人是....护卫?”
可惜却没有人回答,我仔细一看,哪里还有澜儿的身影,这阡陌之上只剩下我跟月儿孤零零地站在这,就连来往的路人也不过寥寥数几。
一瞬间,我灵台清明,恍然大悟,可却一点也没有结郁纾解的畅快。
桃竹的拳脚相加,弥天恨意,幽邃偏执,愤懑疯狂,全部,全部我都理解了。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失神呢喃:“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难怪....”
难怪她要杀我。
我竟然还自顾自地伤心失意,自顾自的失魂落魄,自顾自地心灰意冷?
我有什么资格?
我真是....真是....
真是无药可救!
“白沐?”
我一个激灵回了神,楞楞地看着月儿,只是无神自责的双眼也毫无保留的被月儿一一看清。
“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舒服吗?”她被我空寂的眼神看得心惊胆颤,焦急地凑过来。
我失意苦涩的笑了笑,怅然若失道:“无事,无事了。”
无事了,我已经明白了,是我错了。
“走吧,先去把姝儿接回来吧。”我压下波涛汹涌的情绪,故作镇定道。
“嗯....你真没事吗?”她仍旧担忧的问了问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微微佝偻着身子往前走。
不论心中万般思绪,老宅仍是不会变。我同月儿穿过这条大道,拐了两拐,不一会儿就到了张家老宅。
只是宅门紧闭,安静得渗人。
我同月儿对视一眼,心里各自思量。
“砰砰砰。”我捱下不安,走上前去敲门。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响应,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大概不会如我们想的那般简单。
“看来只能用强了,月儿,你退后一点。”我一把抄出腰间的佩剑,对着大门跃跃欲试道。
待月儿退到一旁,我握紧长剑,隐隐蓄力,然后极力挥砍,不消片刻,就将方才还紧闭大门斩成数段。
大门轰然倒地,我也看清了宅院场景,一个奴仆惊恐的跪倒在地,显然是被我刚刚所为吓得不轻。
院子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盏碟壶瓶,胡乱地扔在地上,碎的碎,烂的烂,仿佛被哄抢了一般。
我不安紧了紧剑,怒视那惊吓瘫软在一旁的奴仆:“张子姝呢!说!”
那奴仆被我吓的赶紧匍匐在地上,求饶道:“小姐被主子带走了!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
我捏了捏鼻梁,不耐烦道:“带走了?何时?去了何处?”
“主子今日一大早就来了宅子,大发脾气将院子里弄得一团糟。然后大约一个时辰前,来了一位三四十来岁的男子,他跟主子说了一会话,主子就跟着他一同走了,还带上了小姐。小的听的不太真切,但大概是说什么去见寨主。小的说的可是千针万且,不敢虚言啊!求姑奶奶放过小的!小的....”
“行了!”我打断他,对一旁失魂落魄的月儿安慰道:“没事,没事,一个时辰,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嗯,对,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她咧出一个牵强的笑。
我看向颤抖地跪在地上的奴仆,幽幽道:“你可知这寨主是谁?在哪?“
他犹豫了一下,谨慎道:“这蜀郡一片,山匪遍布,但称得上寨主的,应当是青城山上的伏龙寨。寨主是刘瞎子,是个三四十岁的大汉,一柄大刀虎虎生风,让人闻风....“
“够了!废话真多!”我一举打断奴仆的话,拉着月儿就往外走,离开这让人心生厌恶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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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白沐:....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