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醒了,头疼疼醒的。另外也是饿醒的。
我用两只手使劲的拧压额头以及鬓角附近,企图缓解这晕乎乎中带着的阵阵疼痛,这感觉就像有人从脑袋内部想要往外撬开我的头骨一般。虽听起来很无厘头,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眩晕,又痛。醉酒这件事情,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无比后悔。我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醒了?”
我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桃竹。
“你怎么在这?”我轻轻遥遥脑袋,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是我的房间没错。那她一大早来我屋子里干嘛?
“汤,喝了。”她递过来一碗热乎乎的汤,上面零零散散的飘着些许蛋花以及少许青菜,闻起来有些酸。
“这是什么?”我接过瓷碗,仰头喝了下去,酸酸甜甜的怪好喝的。喝完还回味地砸吧砸吧嘴。
“醒酒汤。”她接过碗,又递过来一杯茶,“喝了。”
我以为是漱口的茶水,便想了没想灌了下去。可没想到竟然这么苦!
“咳咳咳,呸呸。”我只觉得有谁把我的舌头按在沙石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番,先前酸酸甜甜的味道完全被苦涩的胆汁般的滋味取代了,“这什么破玩意啊!这么苦!”
“醒酒茶。”,她看了看茶杯中余下的半杯茶水,面无表情道,“喝完。”
“喝完?!”我皱着鼻子摆摆手,“不喝,爱谁喝谁喝。”
开玩笑,再喝我能把酸甜的醒酒汤吐出来。白大侠还饿着呢。
她不悦的皱眉:“不喝完你会头疼。”
头疼?
“那就疼吧,死不了。”我将茶杯还给她,见她不接,索性直接放到了床边的几案上。不喝还能逼我不成?
“醒酒的东西不是应该酒后喝吗?你现在给我喝干嘛?”
她眯眼看了我一眼,转身拿着茶出去了,临出门才道:“昨晚你睡了。”
睡了?好吧,我可能喝断片了,脑子里最后的记忆就是我放下筷子一杯一杯的喝酒,完全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嘶~真疼。”我抬手又揉了揉头,这才注意到左手缠了一圈绷带,上面还有一个致的蝴蝶结,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包扎了。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左手受伤了?
摩挲了摩挲缠得工工整整的绷带,放弃了揭开看看的想法,然后穿好衣裳起了床。视线一扫突然看见床边凳子上放着的熟悉衣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崭新衣服,怔了怔。
谁给我换了衣服?
我赶紧下床,鞋子都忘记了穿,赤着脚跑到了被扒下的衣服旁,伸手扒拉扒拉。然后脑子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我捏着红红的肚兜和亵裤,手都在颤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嫁不出去了。
谁!谁!谁!竟然连这个都扒了,那岂不是把我的....我的....胴胴胴体全看光了!不不不会遇见流氓了吧!
我惊慌把自己剥了个一干二净,从脖子锁骨到小腹腰脊再到细腿嫩脚,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后,深深的松了口气。
乖乖,吓死本大侠了。我还以为自己遭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我得把肠子都给悔青了。毕竟白大侠虽然杀来杀去的,手上的命债不说上万也绝对几千了,但其实就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呢!
太惊心动魄了,我决定把今天当做自己的幸运日。
不过话说过来,我怎么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像是酒香啊?
我疑惑的抬起胳膊仔细嗅了嗅,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
唔!好香,好甜,好好吃!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白的跟绸子一样的小臂,怎么也搞不懂自己身上这股美味的味道,啊呸,奇怪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有妖怪把我腌制腌制,就等找个时机剁了生吃?
咦~太吓人!
不过真的怪好吃的,引得我馋得慌,没忍住就一口要了上去。
唔,秋棒!唔后偶了,阔以当共娘!(唔,超棒!以后饿了,可以当干粮!)
就在我啃得尽兴的时候,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去而复返的桃竹,端了几盘饭菜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我□□把自己的胳膊啃得口水直流。
呃....好,好尴尬。
“早,早啊。”我讪讪的松开嘴,看见胳膊上沾着口水的牙印不动声色的将它背在身后。
“彭!”门突然被狠狠关上,桃竹端着饭退了出去。
“穿,穿好衣服叫我。”她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仔细辨别的话还会发现一丝惊慌。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脸要红透了,吃过红烧大虾吗?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我恼羞成怒的扇了自己的胳膊好几下:都怪你,都怪你,谁让你这么香的!圈套,全都是胳膊的圈套!
我红着脸,生无可恋的将胳膊上的口水擦干净,重新穿上了衣服。至于牙印?呵呵,留着吧。
“那个,嗯,我好了。”我相当不自在的呼喊,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看见她。但可惜,我真的饿了,她手里有饭。
她缓慢而又慎重的推开门,确认我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端着饭菜进来了。
看着她明显装不下去欠债脸冰山脸棺材脸等等一系列脸谱,故作镇定的摆菜。我觉得很有必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那个,呃,刚刚胳膊上太香了,我好奇才咬....研究研究的。”
她顿了顿,然后一语不发的点了点头。
还不待我再次挽救形象,她就率先开口:“我知道,昨日帮你洗了花浴。”
“哦,花浴啊,怪不得那么香....什么?!”我惊得下意识拍桌子起来,然后“你你你”了半天,被咕噜咕噜肚子饿的声音打破了气势,又红着脸乖巧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