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一碗麻药下肚,柴凌泰感觉整个人漂浮在半空,想用力抓|住人,必须出尽全力,却只能起到像猫爪豹子,挠痒痒的效果。
柴凌泰与他唇|瓣撕磨。段飞羽黑绸朝服高领下的软|肉,更是被柴凌泰指尖一点一点扣进,一挠一挠地抓,唇一边一下地啄磨。使他僵硬在一个高度,不至于完全俯下|身脸贴脸,又不会太远让他亲不到。被亲了半响,他忽感身体一麻,失去自制力,藏刀的手缩回身前,撑在柴凌泰枕头两侧,才勉强支持住。
麻药药效太烈,什么感觉都迟钝。柴凌泰更用力抓他下来,想要被重重地压着,手抓不下,于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停住,静止盯着他。
柴凌泰想要他。
段飞羽看出来了。心中有一股无名悸动。高不可攀的柴凌泰会有这副模样,他心里说不出的好玩了。
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撑在床板的双掌,左手变成捏住柴凌泰的下巴,右手手肘撑着床,呼吸在他唇边,两人只有一片叶子的距离相隔。
柴凌泰猛地扭开头,不想亲了,道:“痛...”
段飞羽:“哪里痛?”
柴凌泰道:“头发...”
段飞羽撑开身,刚刚不管不顾贴近,手肘撑压到他鬓角长发,他长发散开,他自己身下也压着长发。
段飞羽扶他背心,让他坐起来。柴凌泰无力,软|绵绵地低头,正面撞倚在他肩膀。段飞羽手指梳理其长发,简易扎起一个马尾,确定不会弄到他头发,想放下他继续亲,岂料,柴凌泰捂住他嘴道:“不亲了.....家妮....你不会亲...。”
段飞羽皱起眉头。原来柴凌泰亲的是家妮。
妮子就是柴凌泰穿书前相亲认识,拍拖一年,见了父母,打算明媒正娶,付了首付,置办婚房,现代社会未婚妻刘家妮。
今天是好日子。柴凌泰躲过生死攸关的劫难,还能舒舒服服地躺不是牢房的床,被人伺候,正是最高兴的时候,可惜无人可分享这份喜悦。
敷药挑脓,喝过麻药,睁眼就看到熟悉的恋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当你的女人忽然爬上你的床,当然是....
扑倒她啦。
柴凌泰双眼微醺,眼中似有水光,抚上“妮子”颈后,拉“妮子”贴上自己的唇。
如愿亲上去时,如早登极乐,飘飘欲仙。
他想要对方回应,道:“妮子....你还喜欢我吗?”
段飞羽被他捂着嘴,沉默。
柴凌泰道:“我想亲你.....你愿意吗?”
段飞羽陡然睁大眼,点点头。
他自记事起,便跟着姜叔手下们去账。每逢账桃花寨子,他便守在寨外,年岁渐长,寨里的姑娘见他越长越俊,也招呼着拉他进来。那时他还未懂男女间那些事,只以为,赵大哥不让他跟进去债,是怕他会偷摸钱财。
说穿了其实不值一晒。红花寨欠的钱总是晚几天才能备齐,那要如何求情宽限呢,寨主就让赵大哥挑花姑娘服侍一晚,赵大哥怕段飞羽守不住秘密,所以每次都不让他跟着进。
那天赵大哥打算庆祝段飞羽生日。姜叔手下能打能抗,谁没去过寻花问柳,段飞羽却还是个雏儿,赵大哥顺水推舟把这次便宜机会给他。
专门挑了头牌桃花姑服侍他。段飞羽说不出喜欢或不喜,觉得新鲜事,没有做过,想要尝试一番,遂牵着姑娘上楼。桃花姑到半夜,渐渐不耐烦,她估计对付雏儿用不着一个时辰,哪里想到撩|拨半天没反应,一把扯开自己和他的外袍。
少年美丽容颜下,身体竟会有如此丑陋的疤痕!桃花姑惊叹了一声,眼角眉梢的媚|态化为惊愕。她连假装都不能假装下去,段飞羽彻底没心思玩,穿上衣服走。
天涯何处无芳草。天底下不缺红花寨,找别的姑娘玩亦可。
唯独没人真心待他。
即使知道柴凌泰愿意亲的人不是他,那也比别人好千倍万倍。
那只想要眼前人的眼神,他不曾在怡红院看过。
即便对方是男子,他也喜欢。
东厂下达的死令,他没忘,短刀在手边,他却没有拿起。心想:亲一下,我就动手。
柴凌泰微微一笑,不捂住他的嘴,道:“不许动.....你一动....我就不亲了...”
段飞羽见他笑得俏美,楞了一下,贴在他腰间的手,把他拉近。
柴凌泰勾住他脖子,亲他的鼻尖到嘴角,舔|了一下他的门牙。段飞羽咬牙切齿,扶在他背心的手,握紧成拳。
柴凌泰始终不得其回应,吻在他耳廓,指尖抚上他的嘴角,虚软气弱撒野道:“张嘴.....张嘴..张不张.....还不张......不张我就欺负你了啊.....”
闻言,段飞羽脸色突变,把柴凌泰一举压在身下,将他双手锁在头顶道:“真要我欺负你吗。”
这不是问句。
段飞羽双眸闪露寒光。柴凌泰眼迷离,犹觉身上人饿狼般的眼神直逼而来。
不待柴凌泰回答。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嬷嬷道:“公子,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是弓湘云还是乔柏铭?完成后他去会合就是了,为何来找?
门外不是弓乔二人。
嬷嬷催促道:“公子!几位官爷找您,赶紧出来见吧,你不出来,他们就进去了。”
段飞羽应道:“很快。”
他松开柴凌泰,拔走插在床板上的短刃。柴凌泰呆呆躺着,手不安分地往前抓。飞羽塞他回被子,盖好。他被柴凌泰抓得领口都解开,对着铜镜整顿出了起码的仪容,短刀插在腰后,开门。
五名官兵,为首的军官,宽肩威猛,后面两兵卒一个提灯笼,一个手搭在刀柄。
段飞羽都不认识,问:“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