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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湳25(2 / 2)

“什么叫没力气了,生孩子还要用力气?疼不就完事儿?”

好在后脚助产士就出来做了解释,也实在是因为听不惯容承湳这不可理喻的话,“胎位稍微有点不正,加上孕妇年龄较大,盆底肌弹性不够,她生不出来,现在人已经有点昏迷了。”

容承湳越发不耐,“直接说解决办法!”

“建议剖腹产,条件允许的话直接去医院。”

这在容承湳听来简直是屁话,什么叫条件允许“的话”?允许不允许你不知道?来问我?医疗设施一样没差,生都生到一半了,要折腾去医院,把人在半路上折腾没了好推卸责任?

容承湳冷笑一声,眼带杀气地看着助产士,“里面那女人跟她肚子孩子里要是不能活着出产房,你也别想活着出产房了。”

随即又对着小红,“她不是没力气生了吗,你给她把力气找回来。去拿针,那种长银针,进去扎在她手指,她要是还醒不过来就往她指甲里扎。”

虽说接这单子的时候,助产士就清楚高益伴随着高风险,但还是被容承湳的眼神给吓到,再一听他这骇人听闻的方法,顿觉自己更没活路了。理智还在线,赶紧拦住小红,“这不行!这简直胡来!”

小红脑子呆板,肯定吩咐,一般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紧要时刻,只要有人给她出主意,不管方法,她都不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没人给她出主意。

她一点没犹豫,壮实的手臂一把挥开助产士,然后就跑开了,按容承湳说的找银针去了。

助产士呆滞,“疯了疯了......”

王兰芝是半昏迷状态,但意识还在,别人和她说什么她都还能听见。

小红扎之前还在她耳边安慰,“太太,别担心,少帅说让我给你扎扎针你就有力气了,你使劲儿生,我给你借力。”

小红真不是故意刺激她,老实巴交的人可没这心机,而且那扎也不是纯做样子,扎是真扎。手上一起一落,利落得跟当初拿萝卜烫柳笑珊时一模一样,甚至略有进。

王兰芝手上一痛,眼睛一下就瞪开了。

小红还是举着她的手扎的,王兰芝连头都不用歪就能看见那晃眼的银针就那么直愣愣地插在自己手指上。她委屈气愤,又恐又惧,死咬着唇一发力还真把孩子给生出来了。

医生大喊,“看见孩子的头了!赶紧,行了,把力气憋住,回来,当心撕裂!”

容承湳听见一声婴儿啼哭,不算响亮但饱含生机。他又骂了句自家那不干人事儿的老头子,然后连男孩女孩都没问,直接翻身上马挥兵打仗。

那灰色冷硬的军衣大氅,那弧度锋利的军大檐帽,那背影冷峻的军团少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容雄赶回来时,王兰芝是真的晕了,一场生产身受煎熬、心受恐吓,怎么可能不晕。医生和助产士也是后怕,出了产房就回了医院。

容军督帅喜获老来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绥军管辖的地界了,彼时阴黎还在生容承湳的气。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脑补了八百回养子不如亲子得宠、处处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画面。

这一脑补,顿时所有的气都消了,顿时所有的他的缺点,她都决定原谅了......

阴黎甚至都快哭了,那么水深火热,艰难透了,肯定不是故意不给我回信,呜呜呜......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哥哥!

亲儿子满月的时候,容雄给他办了场盛大的满月酒,然后正式介绍了王兰芝,并且公布了小孩子的名字:容齐修

督帅府办酒席的时候,容承湳已经成功拿下了季良筹两个县,突袭顺利,但后面没这么容易了。

季良筹的领地面积极速缩水,先后被容雄和阴岚各啃下一个省,后又失给外国人十八个县城。

而除了和容雄打的那场持久战损失了一定兵力外,阴岚和外国人那,季良筹几乎是半打半退,没什么兵力损耗。

所以按他现在的领地面积来匹配他的剩余兵力,那可谓是兵力雄厚了。

领地缩水,还没歇口气,突然就又被啃了一口。况且清楚容军绝对不会满足于这突袭得来的小小的两个县,对方必定是要咬着自己不放,狠狠扯下一块肉才得罢休的,季良筹自知已无退路,已是做了穷寇亡徒、两败俱伤的打算。

以前季良筹还能仗着自己兵强地多,耀武扬威,但现在是真不敢小瞧谁了。这一仗,他终于有点认真的意思了。

只不过他还是想错了一件事,容承湳可不是要狠狠扯下他一块肉来,而是要整个把他给吞了!

不管怎么说,容承湳这仗是越打越不好打了。

但再不好打,他也还是在年末的时候将冀省撕咬了下来。容雄当时打鲁地花了整整八个月,而他只花了七个月。

接到容雄发来的电报喊回家过年时,容承湳得意极了,反复强调跟他强调:没你我一样行,还比你更行~

看到回复时,容雄气得直接抢了电报员手里的电键,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就是一个字:骂!

容承湳得意归得意,这个时候却还回去不得。不说刚拿下的冀省,哪怕年前容雄打下来的鲁地也是欠整顿的。当初如果不是绥军在赣鄂闽三省屯兵,容雄也肯定没那么早回容城。

所以说,即便不打仗,容承湳也还是有一堆的事要做。

只是可惜,他没回督帅府,自然就又没有到阴黎的信了,于是阴黎十二岁的生日就又是在郁闷中度过的。

而那一堆好吃的好玩的,就又进了容雄的肚子,老头子也是,沾了别人的光,偏偏还不把这事儿给人家说上一说。

阴黎在十二岁零六个月时来了月信,阴岚见她从容淡定不慌不张,该用什么用什么,该怎么洗澡怎么洗,不禁惊奇。

拉过她小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这什么的时候,我哥、你爹!还以为我要死了呢!嗯......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阴黎不禁感叹同样是哥哥,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然后,就更想容承湳了。

阴黎抬着下巴有点小得意,把容承湳给自己上启蒙课的事情稍稍显摆了一下。

阴岚听完倒是对容承湳的感观好了不少。

十三岁的时候,阴黎终于到信了。在得知容承湳去年根本没回容城时,她终于知道是问题出在哪了。

于是这年,她放聪明了,直接往督帅府和战线两边都寄了东西。仍旧没回容城的容承湳也就终于第一次到了信。

他第一次到信,阴黎也第一次到回信。

阴黎激动万分,打开信封的手都是颤抖的,轻轻把信纸抖开,只见跃然纸面一坨,对,一坨......

特么一坨翔!!!

这就是我苦苦等了两年多的结果???

那坨黑色墨水勾勒的翔,生动明晰,隔着纸张,阴黎都闻到了那浓郁到不行的芬芳......

她的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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