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没准我能帮忙呢。”楚牧峰看着对方真挚笑道。
“你……”
温雅这边刚露出怀疑的眼神,那边靳西来就直截了当接过话头:“我来说吧,小雅,老四可是我们兄弟几个里面最有能耐的,没准真有办法。”
“呃……那你说吧!”温雅眨了眨眼道。
“老四,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靳西来的解说,楚牧峰也知晓了所谓难题的来龙去脉。
其实整件事也不算多复杂,甚至很简单,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钱。
陈白鹿的发妻身体一直都不好,纤弱多病,去年终于没能挺住,倒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生活起居全都由陈白鹿照顾。
开始时,陈白鹿一直请的都是中医来诊治,可是中医见效慢,因此并没有太大好转。
后来他就转求西医,西医给出的诊断意见是,必须长期服用西药才能控制住病情。
西药和中药相比,要贵的多。
最初陈白鹿还能靠着积蓄来买药看病,可长期下来,老底都要被掏空,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
即便如此,为人十分正派,颇有风格的他,也不肯去赚那些昧良心的钱。
跟朋友倒是借了些,但也是要还的啊!
这不,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陈白鹿真是为了钱愁死了。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这事很好办啊。”楚牧峰听完后笑道。
“好办?怎么办?”温雅急忙问道。
“我正好认识一家正在创刊的新报社,只要陈白鹿先生愿意为他们报纸投递社论文章,或者负责一个专栏,相信润笔费是够他支付医药费。”
“这事有很多文人学者都在做,相信陈先生一定不会感觉掉身份和有违原则吧?”楚牧峰平静地说道。
“报社投稿?”温雅听到这话,非但是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反而是露出一种迟疑。
“怎么?难道说陈先生连这个都不愿意做?”楚牧峰语气拔高几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老师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但之前合作过的报社因为底子不干净,报社的经营理念又和老师的为人相冲突,所以说老师就给辞了。我是担心老师对报社有意见,怕他不想再做这事。”
楚牧峰听到这话后不由大笑起来:“你就放心吧,我认识的这家报社肯定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些情况,保证是一家合法经营,有原则有底线的良心报社。”
“况且真的要是说合作出现变数,出现违背陈先生做人理念和原则的事,他随时都可以撤稿嘛。”
“要是这样的话……”
温雅略作迟疑,便应允道:“那好,我可以和老师说说这事。牧峰,你说的这个新报社到底是什么报社?怎么联系他们的负责人呢?”
“这样吧,我可以让他们社长直接去拜访陈先生好了,具体怎么合作让他们自个儿谈就成。”楚牧峰拍板道。
“那真是太麻烦了!”
温雅忍不住端起酒盅又倒了一杯,想要敬谢,不过却被靳西来拦下,替她和楚牧峰走了三杯。
关于《楚报》的事楚牧峰点到为止就行,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自己是幕后老板。
相比闹得满城皆知而言,他更喜欢当一个低调的幕后掌控者。
……
槐花胡同,一座有了年头,墙壁斑驳的老宅。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陈白鹿早早起床,端着个茶壶,默默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那一片蔚蓝的天色,听着青天下驯鸽的飞声。
从他坐着的位置,能够清楚看到槐树叶底,一缕缕漏下来的阳光。
阳光照在树枝和花盆上,给绿叶涂上了金黄光晕,也让陈白鹿脸上多了几分希冀。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间被屋里面传来的咳嗽声惊扰,陈白鹿赶紧站起身走进房间,体贴入微地照顾着妻子。
脸色蜡黄,两眼深凹,身体虚弱的王曼渔在一阵痛苦咳嗽之后,感觉呼吸总算通爽了不少。
她有些吃力地抬起干瘦的手臂,轻轻抚摸着陈白鹿两鬓的白丝,眼神中充满眷恋和不忍。
“白鹿,这一年多真是苦了你了,苍老了这么多,多了这么多白发!”
“曼渔,你我是夫妻,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何来什么苦不苦之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等到病好了,咱们还要出去游山玩水,看遍大好河山呢!”陈白鹿双手抓住妻子的手,眼里满是温柔道。
“咳咳!”
王曼渔咳嗽了两声后,带着几分痛苦和自责地说道:“我知道因为我这个病,把你给拖累了,也把这个家给拖垮了。所以白鹿,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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