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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姑苏城犹如少女般恬静。
在一家饭馆的包厢中,楚牧峰见到了黄邪。
这次的行动能如此顺利,这子可是立下大功,楚牧峰不可能视而不见。
虽然两个人在直隶府有过交情,他帮了黄邪报了大仇,但一码归一码,挟恩图报那不是楚牧峰的做派。
“邪,这是给你的。”
楚牧峰递过去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二千美金。
“楚大哥,这怎么成,哪能要你的钱啊。”
黄邪连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跟着要将信封推回去。
“别磨叽,给你就拿着,这是你应该得的!”
楚牧峰瞥视了一眼,笑着道:“如果你在警备厅的话,凭着这个大功,都能给你升官了。不过话回来,邪,有没有想过跟着我后面干呢?”
“当然想啊,楚大哥,一直都想!”
楚牧峰把话到这个份上,黄邪也就没有再扭扭捏捏的意思,直接将信封接过来,然后满脸期盼地道。
“赫连夫人过楚大哥你是有大本事大气阅人,我要是能跟着您后面干是我的福分。楚大哥,您愿意收下我吗?”
“当然!”
楚牧峰对黄邪也是很满意,自己现在手上虽然有可用的人,但像是黄邪这种能人异士却不多。
他这样的放在江湖上,绝对是打听消息的一把好手。
民国年代,不只有庙堂也有江湖。
具体怎么用黄邪,楚牧峰还没有想好,先招揽过来肯定没错。
什么时候,人才都是最稀缺的。
“只要楚大哥不嫌弃,让我干啥都成。”黄邪激动地道。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楚牧峰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我明就会动身回金陵城,你也跟着回去。但你不要和我一起,我住在皇胄大街,晚上你直接去家里找我,我再想想给你安排个什么活儿。”
“好!”黄邪大声应道。
……
入夜,华亭。
某栋别墅书房。
在这里坐着两个人,两个看似寻常,但真正身份却非常惊饶大人物。
他们两个都隶属于特高课,身材消瘦的叫做井上生口,矮矮胖胖的叫做加藤鹰。
加藤鹰是对华作战情报部的大佐。
井上生口是副官。
这次酒井结衣的行动就是归属井上生口负责,原以为很简单的事,谁想道居然出现惊人变数,交易组还都被全灭了。
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巨大损失。
“死了这么多人,总部那边肯定会知道的,咱们想要隐瞒都不可能。大佐,您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井上生口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地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加藤鹰皱起眉角,手指敲击着桌面,愤愤地道:“酒井结衣的行动虽然是你指挥的,但你这个指挥不过就是挂名而已,充其量就是一个居中协调的角色。”
“你还想要怎么样?将这个失败的责任都兜揽起来吗?八嘎,别犯傻了。”
“哈依。”井上生口点头道。
有加藤鹰这句话,井上生口就能将责任推卸掉。
“可酒井结衣他们被杀,要是咱们这边不做出任何反应的话,我想总部是会有意见的!”
“毕竟这次的细*菌*武*器很重要不,酒井结衣在总部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得到上面不少高层的赏识啊,您看咱们要不要对那个金陵警备厅的楚牧峰做点什么?”井上生口跟着问道。
“八面玲珑?”
加藤鹰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之色:“她活着,自然有人赏识,死了,还有谁会赏识?况且这些和咱们是没有关系的。”
“就这事吧,你不用去多想的。咱们的重心是在这里,只要做好这边的工作,我们就有功无过,至于到酒井结衣的事就等着总部那边有定论后再。”
“还有,你不要擅作主张去调查那个楚牧峰。”
“楚牧峰那个混蛋真是咱们特高课的心腹大患啊。”井上生口狠声道。
“那家伙是挺出名的,但那和咱们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咱们的地盘是华亭就成,还是刚才那句话,等总部决断好了。”加藤鹰淡淡道。
“哈依!”
……
姑苏火车站。
楚牧峰将公事私事都顺利解决掉之后就准备动身回金陵城,就像当时前来这里一样,负责送站的还是姑苏站的一帮高层。
和那不同的是,此时此刻每个人心情都不错,满面洋溢着灿烂笑容。
毕竟这趟任务他们配合楚牧峰顺利完成,后面就是总部的嘉奖了。
“楚科长,回去之后,还请你在局座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宁志文一边着,一边吆喝下面人将准备好的大包包送上车。
“一点心意,都是姑苏的土特产,不成敬意!”
“嗨,宁站长,你这是做什么,见外了啊!”楚牧峰摇摇头道。
“应该的应该的,弟兄们都辛苦了,你千万别客气。”宁志文冲着东方槐他们笑道。
“那我就代兄弟们谢谢宁站长了!”
楚牧峰拱拱手,跟着笑吟吟地道:“起来,这趟任务要是没有宁站长和诸位同僚的鼎力协助,也不可能完成得这么顺利。”
“你放心,回去后我自然会向局座禀明,功劳少不了你们的一份。”
“谢谢楚科长!”
所有人都纷纷客气谢道。
“宁站长,那就这样,你们请留步,咱们后会有期。”
“好,楚科长,一路顺风。”
楚牧峰挥挥手,转身走进车厢。
随行的除了东方槐他们,还有被抓捕的李望城。
等到目视着火车驶出后,宁志文他们也都回去。
在路上,坐在汽车中的黄志翔是心情跌宕。
他原以为今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楚牧峰竟然会私自找到他,将五味杂货铺的情况坦然告之。
明明知道这是岛国的一处隐藏据点,楚牧峰却没有拔掉,而是将这个功劳让给自己,这个人情分量十足啊。
黄志翔暗暗嘀咕:楚科长真是个讲究人,以后一定要跟他搞好关系。
……
列车车厢郑
楚牧峰扫视过略带疑惑的东方槐三个人后,笑着问道:“怎么,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将五味杂货铺这个据点拔掉?”
“嗯。”
东方槐点点头,疑惑地问道:“蚊子再也是肉,那好歹是一个情报据点,咱们要是拔除掉的话,肯定能有所收获。”
“科长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所打算。”西门竹无所谓地道。
“我一切都听科长的。”苏月柔娇柔一笑。
“我你们两个这算什么,把我给卖了是不是?”东方槐无语地撇撇嘴。
楚牧峰爽朗的一笑,他很喜欢现在这个氛围。
虽然不敢东方槐,西门竹、苏月柔和他是一条心,但只要自己这边以诚相待,相信他们自然是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五味杂货铺交给黄志翔去抓就行,他毕竟是咱们处座的亲信,就当给个顺水人情。”
“咱们去抓又能怎样?和这个滔功劳相比,那个不过是顺带的,咱们不缺这一份,给了他,还能让他欠份人情,都在一个体系内,没准都有求饶时候。”
楚牧峰看着若有所思的三人缓缓道:“你们几个以后迟早都会出去独挡一面,做任何事情都要记得雨露均沾,可千万别吃独食,做个招人嫉恨的人。”
“是!”
东方槐三个人恭敬受教。
……
当下午。
从姑苏回来后,楚牧峰便一路直奔力行社总部,面见唐敬宗。
跟着,两人就一起来到局长办公室,当着戴隐的面,楚牧峰将这次的行动过程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
“这么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个江湖中人是有功的。”戴隐淡淡道。
“是的。”
楚牧峰躬身道:“这次能够完成任务,黄邪是立下大功。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收入当个编外成员,为咱们力行社做事也不错。”
“这些事就不必跟我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戴隐无所谓地道。
“局座,从姑苏带回来的那个东西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致命危险,您看是不是就地毁掉?”楚牧峰跟着道。
“先放着吧!”
戴隐微微挑眉,一句话出后楚牧峰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这种事难道还需要自己来建议吗?
要么是在姑苏城就将那玩意给毁掉,既然没毁掉带回来,怎么安排处置就是戴隐的事。
“牧峰啊,你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两吧。”戴隐跟着话锋一转道。
“是!”
等来到唐敬宗的办公室后,楚牧峰立刻从包中拿出来厚厚的两个信封递过去,恭声道:“处座,这是这次出任务收缴的,局座那份儿您帮我给吧。”
会来事!
没有谁会不爱钱。
唐敬宗也不例外,他挑了挑眉头,很自然的就接过来塞进了抽屉中,然后笑眯眯地道:“牧峰啊,这次你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局座特别满意,直夸选对人了。”
“这都离不开处座您的大力支持!”楚牧峰立刻恭声应道。
“这是你的功劳,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也清楚局座的做派,他一向奉行的都是以军法治社,只要你立了功,一切都好。”唐敬宗扬手指了指上面道。
“是!”楚牧峰道。
“行,回去去歇着吧!”
“处座,卑职告退。”
楚牧峰从力行社离开,刚走到外面,路便被人给挡住了。
拦住楚牧峰道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声。
作为情报处行动科的队长,江声和楚牧峰的关系最近走的比较近,有什么话他也会无所遮掩地出来。
就像是现在。
“老江,这是你的那份,别嫌少,收着!”
楚牧峰都没有等到对方话,就从兜中拿出来一个信封塞过去。
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事情,他现在是得心应手的很。
出一趟外派,你没有收获就算了,有,就要雨露均沾。
其实不只是江声,只要是力行社总部能够入了楚牧峰法眼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意思意思,将关系打点到位。
只不过有的是真金白银,有的就是从姑苏城带回的那些土特产。
“谢了!”
江声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下后,扫视了一下四周,低声道:“走吧,找个地方聊两句,有件事和你。”
“好啊,就对面茶楼吧!”
楚牧峰心思一动,能让江声这样严肃对待,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茶楼雅室。
“老江,有什么想的你就直吧。”坐下后,楚牧峰直奔主题问道。
“那行,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楚,你的人出事了!”江声果断道。
“什么?”
楚牧峰的心弦不由一紧,眼神锐利的问道:“我的人出事了?是谁?”
“裴东厂和李维民,他们被人陷害了,仙人跳,如今人躺在医院里面。”江声这话出来的刹那,楚牧峰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由于执行力行社任务的缘故,所以他还真没和警备厅那边联系,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嗨,你先别急。”
江声急忙拉住他,紧声道:“他们虽然躺在医院里面,但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罢了。你难道不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楚牧峰眯了眯眼,重新落座后,凝视着江声道:“老江,吧,将你知道的情况全都一,我要知道详细经过。”
江声也没迟疑,直接道:“其实这事我会知道也是巧合,因为我吧,正在调查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当时就发生在那家酒店里面,然后这事是这样的……”
仙人跳!
竟然敢将这样的下三滥招数用在我的兄弟身上,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整件事其实也不能怪李维民和裴东厂,他们两缺时在那家如意酒店也不是去玩的,而是调查案件。
只是没想到提供这个案件线索的家伙,会玩一出仙人跳,用几个妓女羞辱两人不算,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揍了两人一顿。
虽然最后他们没有抓走两人,但这种羞辱已经是既成事实。
昨晚上目睹这事的人不少。
“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散播道消息,裴东厂和李维民是公权私用,他们在如意酒店里面玩*女人,事后还不给人钱。”
“最可恨的是,他们那四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青楼女子,全都是良家妇女,裴东厂两人是想要逼良为娼。”
江声话的时候,楚牧峰脸色一片阴沉。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算计,是在下圈套!
裴东厂和李维民是谁的人?是我的人。
背后做这事的会不知道这个吗?肯定会知道。
知道还敢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要通过羞辱两人来打击自己的声望。
“看来是我最近表现的太过低调了,以至于让人觉得我好欺负。老江,你既然都调查到这里,其余的也应该有结论了吧?”
“做这事的和幕后黑手都是谁你一定也清楚吧,告诉我,这个人情,我领了!”楚牧峰沉声道。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饶资料。”
江声递过去一个档案袋,神色玩味地道:“牧峰,别忘记,你可是咱们力行社的人,谁敢欺负你,就是在打咱们力行社的脸,千万别客气。”
“谢了!”
楚牧峰将档案袋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郑
“自己人,客气什么!”
……
西美医院病房。
在这里的病床上躺着的是两个被包裹得跟木乃伊般的男人,左侧的是李维民,右侧的是裴东厂。
两饶确是被打了,但还算好并没有内伤。
“真他娘的憋屈,没想到咱们竟然会被那帮混账玩意算计!”裴东厂的右手握拳,眼底闪烁出一股悲愤莫名的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