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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杀伐决断的楚处长!”
旁观的邱尚明眼底露出一抹赞叹,跟随着这样的人何愁不成事?
“你……你不要栽赃陷害,我没有被岛国策反,我不是间谍。”
关木森气的身体颤抖,脸色涨红,手指哆嗦着喊道:“楚牧峰,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这分明是滥用公权,我告诉你,今天你是休想动我的,我不会跟着你走!”
“让让,都让开。”
就在办公室的氛围陷入到僵滞中的时候,几道脚步声突然间从门外响起,随即一道身影就硬生生的挤进来。
这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进来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刚想要说话的时候,关木森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喊叫起来。
“赵秘书,他们想抓我走,你快来主持公道。”
赵秘书就是赵申集。
赵申集就是关泽的秘书。
这里发生的事,的确已经传到了关泽耳中。
他原本是不当回事,不过后来在知道这事和郑天良有关,和关木森有关系的时候就紧张起来。
等到他从关木森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场就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顿。
“你不要节外生枝,这事我会处理。”
这就是关泽在楚牧峰到来前给关木森说的话,他也想过让关木森逃走,但后来一想这没可能。
楚牧峰做事多周全,他既然已经瞄准了关木森这个幕后黑手,就断然不可能给逃走的机会。
不逃走怎么都好说,只要一逃,这事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赵申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
“闭嘴!”
赵申集狠狠瞪视了关木森一眼后,当着楚牧峰的面还敢嚷嚷,等到关木森识趣地低下脑袋,他便冲着楚牧峰满脸笑容地拱手说道。
“楚处长,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
楚牧峰瞥视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也配?”
赵申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
一种浓烈的羞辱盘旋在他脑海。
楚牧峰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就这样折辱自己的颜面!
他难道不清楚自己过来代表的是关泽吗?
他这样做分明是不准备给关泽颜面!你个混账玩意,简直太豪横了!
可这种话他只敢藏在心里怒吼,绝对不敢当面表露。
楚牧峰是谁?
那可是警备厅正当红的实权派,就自己这样的角色要不是靠着关泽的话,哪里够资格和人家在这里理论长短。
“楚处长,有些话还是私下里说吧。”赵申集上前两步,有所暗示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想说让我放了关木森?不管这件事吗?”
楚牧峰一针见血的说道,丝毫没有藏藏掖掖的想法。
“楚处长,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明说了。关木森是关厅长的儿子,这件事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想你不能带走他!”
赵申集眼瞅着楚牧峰这样不给颜面,也就懒得再委曲求全了。
“哼!”
楚牧峰不屑于和赵申集在这里理论,淡然说道:“华容,抓人!”
“是!”
那边的华容就立刻开始行动。
见此情形,赵申集脸色大变,“楚处长,你非要把事情闹僵吗?”
“我说你有完没完。”
早就瞧赵申集不顺眼的黄硕,踏步走上前来,满脸嘲讽地说道:“我们刑侦处怎么办案,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
“楚处长,你不能带走关木森。”赵申集大声喊道。
“为什么?”
“因为关木森涉嫌偷税漏税,已经被我们早就盯着了,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带他回去接受调查的!”赵申集张嘴说道。
这话喊出后,全场俱静。
每个人的眼神都玩味的看过来,看的赵申集脸色有些尴尬。
“还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邱尚明无语地摇摇头。
“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松开手铐,我要和他们回去接受审问。”关木森挣扎着大声喊道,眼底涌动着一股兴奋光芒。
“就这样?”
楚牧峰像是一点都不意外似的,看着赵申集平静地问道。
“楚处长,请您谅解,我这就要带人走了!”赵申集说完一摆手,跟随着他过来的几个警员就要进来带人。
“我有答应吗?”面对赵申集这种反客为主的举动,楚牧峰挑起眉角说道。
“楚处长,您什么意思?”
“回去告诉关副厅长,我刑侦处办案还轮不到他来干涉,等我这边先完事了才轮到他。”
“华容,抓人!”楚牧峰扬手说道。
“是!”
关木森做梦都没想到楚牧峰敢这样肆无忌惮,连关泽的颜面都不给,就这样硬碰硬地顶撞。
他想要挣扎叫嚣,可华容又怎么可能跟他客气,两个肘击过去,他一下就乖乖闭上嘴,疼得满脸苍白,再也不敢吭声了。
“收队!”
华容在楚牧峰背后大声喊道。
“主任,现在怎么办?”
几个警员满脸无奈地问道。
“能怎么办,先回去吧!”
被问话的赵申集是满脸郁闷,暗暗念叨:“关木森啊关木森,你说说你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楚牧峰这个疯子。现在闹成这样,除非厅长出面,不然谁能救你。”
水木商贸外面。
“邱局长,把这里查封了吧!”楚牧峰淡淡说道。
“明白,我这就去做,郑天良和高天德随时可以押往警备厅!”邱尚明心领神会地说道。
“好!”
楚牧峰转身离开。
目视着楚牧峰的背影消失,邱尚明一下就感觉底气十足,转身大手一挥说道:“来人,即刻给我将水木商贸查封!”
……
警备厅,副厅长办公室。
当赵申集回来将今天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后,补充着说道:“楚牧峰那边是一点都没有想要给您颜面的意思。”
“在我已经说出来要将关少带回来审问之后,他都不管不顾,强行将人抓走,现在人应该就在刑侦处。”
咔嚓!
盛怒之中的关泽一下就将铅笔掰断,满脸戾气。
他是没想过关木森会这样鲁莽,但更加没想到楚牧峰做事会如此蛮横。
居然连自己安排赵申集过去都不给颜面,还这样蛮横的将关木森抓走,这就是在赤*裸*裸地扇自己脸啊。
“郑天良呢?”关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应该也被带回来了。”赵申集说道。
“什么叫做应该?你现在就去调查这事,然后想办法给郑天良带句话,就说让他把整件事都背起来,回头我会对他有所补偿的。”
“这事只要郑天良全都揽下,我就可以和楚牧峰好好周旋。”关泽不愧是官场老油条,虽然恼怒,但是没有慌乱。
“是,我这就去。”赵申集应声转身离开。
“不能让楚牧峰无限期地扣留着阿森,我要去救他出来。”
关泽起身就走出办公室,直奔刑侦处而去。
……
警备厅刑侦处。
楚牧峰正在向梁栋品汇报今天的行动,他事前没有禀告就算了,事后要是说还知会一话,就有点过了。
“梁哥,这就是整个事情经过。”楚牧峰说道。
“你呀!”
梁栋品无语地瞪视了一眼,“你明知道关木森是关泽的儿子,还敢这样做,你就不怕关泽那边找你麻烦给你穿小鞋吗?”
“我事前并不知道关木森的底细,但这事谁让是他故意找茬的呢?”
“您也看到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为难谁,可偏偏是他关木森竟然敢设计陷害我的人。”
“我要是说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住,不能给他们讨个公道的话,以后还怎么带领队伍?”楚牧峰表现得很是义愤填膺。
“梁哥,您给评评道理,他关木森怎么敢这样做?”
“我为党国尽心尽力的做事,我的人更是在抓间谍的时候冲锋在前,可现在关木森竟然敢玩出这种花招,折辱他们两人的形象和名誉,我岂能容忍?”
“再说他这样做,何曾将厅长您放在眼里?但凡是稍微有点尊重您的话,也不敢这样无法无天的做出这种事,来坏咱们刑侦处的名声。”
梁栋品的确也是很恼怒。
关木森会这样做的原因他也清楚,无非就是想要替关泽出口恶气罢了。
可你关木森做事就不动动大脑吗?楚牧峰是你能随便挑衅的吗?
“你想要怎么样做?”梁栋品直接问道。
就这事你总不能说将关木森给整死吧?
“赔礼道歉!物质补偿!只要关木森愿意登报申明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是他在背后算计了李维民和裴东厂,那我可以既往不咎。”楚牧峰淡淡说道。
“登报声明?”
梁栋品念叨了一句,抬手指过去说道:“你呀,这招也够狠的,真的要是登报道歉,你让关泽的老脸往哪里搁?”
“那是他的事,反正现在我是占着理,谁来说都不怕。”楚牧峰气呼呼道。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来处理吧。”
“多谢厅长。”
就在楚牧峰离开后没有多久,关泽便来到了这里,见到梁栋品后,也没有任何拐外抹角的意思,直接了当说道。
“梁厅长,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想要带走小儿,不知道你这边方不方便?”
“关厅长,这事有点难办啊。”梁栋品放下文件说道。
“难办?”
关泽脸色一下就变暗,“有什么难办的?怎么就难办了?侦缉处是你分管,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梁厅长,楚牧峰他公然当着众人的面,在梅岭分局闹成那样,成何体统?事后又跑到水木商贸将关木森抓回来!”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的?他们都说这是楚牧峰在公报私仇?是在耀武扬威?这里可是帝都金陵,不是他以前待着的北平城,他这样肆意的做事,还有没有想过后果?”
“梁副厅长,楚牧峰是你的人,差不多就行了,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听得对方一阵抱怨的梁栋品,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波澜不惊地说道:“关副厅长,到底是谁在毁坏警备厅的声誉,你是心知肚明的。”
“就这事,我还真是站在楚牧峰这边,要替下面人讨个公道。”
“你……”关泽蹭地就站起身来。
“我这就去找厅长说理!”
“悉听尊便!”
梁栋品也没有想要将条件在这时候开出来的意思,随意摆摆手,“去吧,最好是能请厅长来裁断,那样我也能省事。”
厅长办公室。
汪世桢刚才也收到了楚牧峰这番行动的消息,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真的,在知道这个事后,他也是一头鬼火。
关泽你就是这样教导子女的吗?
难道说上次的事对你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你瞧瞧,如今整个金陵警界你还有人吗?你的人要么是被调走,要么就是被干净利索地拿下。
原以为你会學乖,谁想还会发生这种破事,真是不让不省心啊!
“咚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敲响,汪世桢抬头说了声进来后,关泽的身影便冲了进来。
刚进来,他就怒气冲冲地喊道:“厅长,这个楚牧峰您到底管不管?他梁栋品就这么纵容他肆无忌惮的闹事吗?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看到关泽的模样后,汪世桢有些不经意的挑眉,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关泽,我可是警备厅的厅长,你一来就大呼小叫,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楚牧峰有什么事?”汪世桢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不冷不热地问道。
“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就在刚刚,他公然带人去梅岭分局闹事,将那里的副局长郑天良带走审问,而且还冲到水木商贸公司,将关木森带回来审问。”
“期间更是动用了暴力手段执法,造成了很严重很恶劣的影响。”关泽不加犹豫,一盆脏水就这样狠狠的泼到楚牧峰的脑袋上。
“哦,是吗?竟然有这种事,那好,我会责令梁副厅长调查的!”汪世桢打着官腔说道。
“厅长!”
听到汪世桢竟然这样说时,关泽就知道汪世桢是没有当回事,他这官话打的太明显了。
他略显迟疑了下,跟着有些局促地说道:“厅长,水木商贸的老板关木森是犬子,您看能不能先让楚牧峰将犬子放出来,其他的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