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云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晚,宫城有宵禁,便说道:“你们一家三口慢慢玩儿吧,我要回家看儿子了,再晚就出不去了,过几日我再来找你们玩儿。”
官家道:“宵禁也有宫城值守,得让云儿出入自由才行。”说着拿出一个金牌给白赫云。“这是宫城通行令牌,你要常来陪静芙!”
“知道了!”白赫云毫不客气的好令牌。
“不然你今夜就留在静惜宫如何?”官家问白赫云。
还没等白赫云答话,就听见一个清澈幼小的声音道:“明欢在家,云姨要回去的!”
三个大人见小皇子说得一本正经,心中都被狠狠地暖了一把。
白赫云不由自主地抱过辰儿搂了又搂:“是呢,宝贝辰儿真乖!”
小皇子又问道:“云姨,满春院是哪?”
“……”
“……”
“……”
穆静芙低着头,官家扭着脑袋眺望远方。
白赫云心道:“好家伙,你们真不仗义,尤其是官家,这骗孩子的重担又落我头上了,虽说是有那么点儿自作孽不可活吧,但辰儿记性如此之好,日后穿帮了,我定会被灵魂拷问的……现在已经开始有轻微的自责了……”白赫云厚着脸皮耍赖:“满春院啊,就是喝酒的地方。”
只见官家和穆静芙齐刷刷地睁圆眼睛看向白赫云,大意基本是:“佩服,佩服,在某种意义上,竟然没撒谎!”
白赫云一脸骄傲,眯了眼睛,微微仰头,眼神傲视一切地向那两人方向横扫了过去,意思是:“哼哼!承让!承让!”
“那老鸨子是什么?”小皇子又来了个很硬的直球,暴击白赫云的神经。
“……”
“……”
“……”
这次是官家低下头,穆静芙眺望远方了……
白赫云心道:“你们两个真是……良心不会痛吗?本将军真是命苦啊……”
只得硬着头皮道:“那是一种酒保,偶尔会帮客人倒酒,嗯,就是这样。”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以增加可信度。
穆静芙和官家再次看向白赫云投以敬佩的目光。
还没等白赫云再次骄傲呢,又听见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发问:“那为何一群姑娘扑上来呀?”
白赫云一脸的求救信号投向官家,又轻轻跺了一下脚,心道:“救命啊,快点解围呀!你太不仗义了!”
官家过意不去了,赶紧驰援白将军:“辰儿乖,天色不早了,你云姨该回家了,宫城有宵禁。”
白赫云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干得漂亮,救援及时!”
“父皇不是给了云姨通行令牌了吗?”小皇子一脸质疑,貌似在说:父皇你记性不好吗?
“……”
“……”
“……”
穆静芙也前来救援:“辰儿,有令牌,可是笑阳现在很想你云姨啊,可能正在哭呢。”
白赫云心道:“良心救援啊,这是高手!”
小皇子突然想从白赫云怀里挣扎出来:“云姨你快走吧!明欢不能哭!”
白赫云此时心里一软,好生感动,正欲再搂一下下与辰儿告别,只听见一句:“下次来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一群姑娘扑上来!”
白赫云抿着嘴,朝辰儿缓缓地点了点头。起身做了个礼,说了句:“告辞!不送!”逃也似的奔出了静惜宫。
白赫云心道:“我的天爷呀,辰儿长大还得了啊?才三岁就要逼死我了。”摇摇头笑着出宫去了。一路上还当真思考了一下,怎样才能清新脱俗地解释“一群姑娘扑上来”这个事。
白赫云出了宫,除了见到自己来时的马车等在外面,还看到骑着马来接自己的明瑞然又站在了马车旁边。
“我自己也回得去呀,你还怕我迷路了不成?”白赫云明知道明瑞然平日里深不可测的,偏偏在她身边像个孩子,一会儿见不到就会到处寻找,便故意打趣他。
“这么晚才出来,咱们儿子都想你了。”明瑞然自从有了儿子,这锅甩的越发利落了。
“哦?原来是儿子想我了,那可得快些回去。”白赫云笑着上了马车。
明瑞然把马拴在车的一旁,也钻进车里在白赫云身边坐好。车走了一阵子,见白赫云不说话,便小声说道:“我也想你了,你以后早些回来。”
白赫云噗地一笑:“好。”
白赫云道:“玦儿也快五岁了,到了该读书习武的时候,我听说刚刚荣休的言老翰林办了书塾,不然叫火鸢备了礼,送玦儿过去读书,再让火鸢先教他武艺,我们得了空也能指点一二,你看如何?”
明瑞然道:“好,都听你的。”将夫人揽入怀中,一路慢行。
回府后白赫云将今天的事说与明瑞然听,明瑞然沉默了一阵:“官家独木难支,撑到现在着实不易,眼下情况不太好,官家依然处于较为被动并尚需蛰伏的处境,离可以舒展拳脚地理政尚且还远,日后咱们也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