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
他似乎听到了哥哥唤他名字的声音,总是格外的轻柔,格外的宠溺,温不疑想握住他的手,带他远离是是非非,“哥哥。”
可是,那个青衣公子早已死在了温家,再也不能那么宠着他了。
“不疑,醒醒。”
“啊?哥哥。”温不疑从床上坐了起来,心神慌张,总觉得出了什么乱子,但是在慌乱之际,又觉得莫名的安然。对面唤他的人,不是他的哥哥,而是龙阳羡,桌子那边的息机原地徘徊。
“你……没事了吧?”龙阳羡关心道,毕竟不疑是不笑的弟弟。
温不疑看了看自己双手,扭头又看向了桌上的镜子,看样子,他的毒已经解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次要的,“龙阳羡,我哥哥呢?”
“他……”
龙阳羡还没开口,息机走上前说道:“你哥哥从林逐月那里拿了解药,他的意思是,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没跟我一起回来。”
“什么?他去找林逐月了?”温不疑若是在哥哥身边,断然不会允许他去的,简直就是深入虎口,“我要去找我哥哥。”
息机抱胸,“省省吧你,才服了解药,一个月内废人一个。”
“你……”温不疑听哥哥的话,不生气,你妹的。
“就会说风凉话。”龙阳羡看了息机一眼。
“哼。”
温不疑好奇他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我……”息机下意识地用面纱遮严实了,默然一句话也不说。
龙阳羡看得出来温不疑的意思,他都能医好白一痕脸上的毒,息机的自然也不在话下了。“温小公子可否……”
“你得答应我,把我哥哥找回来,不许再纠缠我哥哥。”温不疑很认真,之前花作尘给龙阳羡和息机牵了姻缘,好歹是一对儿,温不疑这么要求龙阳羡,也不算过分。
“你……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啊,我才不需要呢。”息机撒娇,嘟着小嘴,他还是很看好龙阳羡和温不笑在一块儿的,那才是天作之合。
龙阳羡只笑,“我答应。”
“喂,龙阳羡。”息机不太满意。
“你还想这个样子去见易寒?”龙阳羡抬头问了一句,把息机给问住了。
凌云阁,白一痕回来时差点儿没气死,自家娘子砸自己的凌云阁这也就罢了,白一痕宠妻是众所周知,你这花作尘干嘛呢,白一痕瞪着江易寒,自己媳妇自己不看好,又惹是生非。
江易寒眨眨眼,真的不怪自己,就过去送了一杯茶水,花作尘就跟疯了似的,都把他吓坏了。不过江易寒还是表示自己赔不起,要不然当年就不可能会被强行留在凌云阁。
“对了,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江易寒想扯开话题。
白七夫妻相视一眼,“有点儿悬。”
“那个人是花家先祖花焉知……画下的一个公子,具体是谁,还真的不得而知了。”
“花焉知?”江易寒眨眼不信,“你逗我呢?人都死几百年了好吧?”
“爱信不信,哎,别凶我家七七。”白一痕护着。
“哼,我找我家零零。”江易寒不屑。
“回来!!!”白一痕、苏七两个不允许。
“哎,别这样嘛。”
白一痕一扇子敲他:“你再去招惹他,凌云阁又要被他烧了。”
“这个……”江易寒憋屈,“好吧。”
常山苏家,从玉溪回来的苏家子弟,肃穆整齐地进了门,苏七的哥哥是受了苏离浩的吩咐去玉溪调查江家灭门一案,似乎查到了什么,他直奔大厅去找父亲回话了。
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夜间时分,又是一场春雨,如丝霡霂。清澈的雨水从山顶流淌了下,汇集在了山谷。这一边,林逐月的暗卫只是草草地把温不笑的尸体扔在了荒郊野外,暗卫走后,夜雨中,雨水冲刷着,温不笑白皙的面目又暴露在空气之中,雨水冲刷下,伤口居然全部愈合了。
雨滴重重打落,荒凉无人的郊外,那个青衣公子纤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