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好。”
“我喜欢儿子,这样你就不能再欺负我了。”
“不欺负你。”
“不要女儿,因为我在你心里会失宠。”
“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天策,我要去了,别停……”
“好。”
她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说着情话来骗他,许着他看不见的未来。
顾长欢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身体日渐衰弱,她可能不知道,但他怎么能不清楚。
当她在熟睡时,他就看着她的睡颜出神。时不时就会想起战天睿那日在他面前,自言自语说的那番话。
四年前,雁落崖一战。
他不拆穿她,任由她骗他,任由她独自强撑着。
因为她是这般用力地爱着他……
“……嗯,天策,我不行了呀!”
他摁着她的腰,不让她在这汹涌的欲海里逃离,直至她整个人被快感碰撞、碾碎成粉末,消失在无际的海洋里。
……
最后,他将昏倒过去的顾长欢,揽入怀里,在睡梦中的顾长欢极不安详,额头冒汗,秀眉皱成一团,她的手指软弱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臂,仿佛在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不让重要的东西流走。
他看着她皱着的眉头,突然俯首落下一吻,然后在圆润的鼻头,破皮的朱唇细细碎碎地吻着。
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顾长欢,我不许你走。”
“别再丢下我。”
“长欢,别丢下我了,好吗?”
……
他执着到要将整句话深深地刻在她的梦里,却不知,原来他早已泪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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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没回宫,而是继续留在了栖霞山庄。
傅弘把宫里的御医带去了栖霞山庄,但诊断出的结果相差无几。于是,傅弘独自启程,去请他早已归隐的师傅出山。
按行程,应该还有小半个月就到栖霞山庄了。
这天,顾长欢神情慵懒地躺在战天策怀里,听着战天策跟她说话。
“那日从天牢出来后,战天启问我,看到你这么在意我,是不是很感动……”
顾长欢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长欢,我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与曾经的我一样,身陷于仇恨中无法抽身。”
“战天睿身上的伤跟我的分毫不差,你是日日夜夜都在留意,才能记得这般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