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位新来的转学生的第一眼,薄荷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里叫嚣:没错,就是他。
脑海很乱,心跳加速。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我介绍完,少年轻笑着指了指某个方向:
“我就坐那个位置好了。”
同桌脸上兴奋,悄声对薄荷说:
“他要坐我们这边欸。”
薄荷敷衍地“唔”了一声,手脚有些发软。
少年经过两人身边,在薄荷身后的位置坐下,椅子拖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音。
新同学来了一周,渐渐与班上同学熟悉起来。
听说他是孤儿,薄荷惊讶之余心里怜悯极了,不由得多照顾了他几次,一来而去两人的关系可以说得上不错了。
很快就是校运动会,薄荷和班长关系不错,被抓去充数,报了一个扔铅球。
但班长还是有些苦恼:“男生长跑的人数还是不够,要是白衔蝉也参加就好了。”
说着,班长眼睛一亮,“薄荷,你和他关系不错,你帮我劝劝他呗?”
薄荷答应了。
晚自习前,她把这事向衔蝉说了,本以为他会爽快答应,没想到他说:
“他为什么要你来劝我?你和他关系很好?”
少年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笑容有些冷。
薄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以前是同桌。”
见他不说话,少女拽了拽他的衣袖,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你就当帮帮我吧,衔蝉。”
话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亲昵的话?
少年挑眉,唇角勾起。
“行吧。”
他指节抵上唇腹,“就当是,帮帮我们小薄荷。”
薄荷的脸腾地一下变红。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啊。
运动会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浓烈。
少女被太阳照得有些晕眩,恹恹地走上田径场中央。
来操场前,她和衔蝉被班长派去器材室拿东西。
器材室里有些昏暗,只有他们两人。
一不小心,她被脚下的篮球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
少年背对她朝前走,被她这一扑,连带着一起朝旁边倒去。
两人一起倒在了宽大的海绵垫上。
宽大的海绵垫满是灰尘,空气中激起扬尘,少年咳嗽了两声。
少女脸红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少年声音喑哑,眼神却满是无辜,在她耳边道:
“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灼热的手臂放在她的腰后,两人的气息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跌倒,于是薄荷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下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硬,发烫。
脑海轰得一下爆炸,少女惊慌失措爬起来。
少年却没动,喘息着撑着额头。
低声笑:“还是这么害羞啊。”
检录完毕,薄荷有些力地举起铅球,等待一声令下后把铅球扔出去。
天气实在太热,发令员手中的枪“嘭”的一声响起,薄荷却走了神。
回过神来想把铅球扔出去,却脱手砸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看着她被自己手中的铅球砸中脚,顿时眼泪冒了出来。
痛痛痛——!
薄荷痛得脸都扭曲了,猛得蹲下身。
“被砸到了?”
身后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疑问。
穿着红白条运动服的少年从身后走来。
衔蝉皱着眉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
脸上是无奈的笑:“怎么这都能伤到自己。”
薄荷脸红了。
他肯定是被她的蠢惊到了,好丢人。
少年却没嘲笑她,抿唇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对一边的老师说了声:“我先带她去医务室。”
然后,背着她从操场赛道边缘走出操场。
“你是被砸晕了?还是中暑了?也不说话。”
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他的气息这么近,却很让人安心。
薄荷紧挂在他脖颈两边的双臂,咬唇:
“我……我就是走神了……”
少年叹息:“以后别逞强,别人让你去扔铅球你就去,也不看看自己会不会。”
薄荷有些生气,“班长都那样说了,我怎么能不答应。”
她闭上嘴,赌气一般,不说话了。
少年停下脚步,无奈:“好吧,我的错。”
继续走,直到把她背到医务室,两人才说话。
校医简单处理好伤势,让她最近别运动。
把她送回教室,少年摸了摸鼻子,开口:
“我还有比赛,先去操场。下午放学我送你回家。”
薄荷浑身没神,点点头算是回应。
等到运动会结束,她才从同学口中得知,衔蝉的长跑成绩居然打破了学校的运动会记录。
据说,衔蝉在比赛时悠闲的状态,让与他一起比赛的其他选手惊呆了。
最后一圈还不喘不出汗,这还是人吗?
体育老师提起比赛成绩的时候满脸都是梦幻的表情,看向衔蝉的时候两眼放光,大呼找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体育好苗子。
衔蝉淡定的领完奖牌,回到教室,敲了敲薄荷的桌子。
“放学了,跟我走,送你回家。”
薄荷慢吞吞拾好书包,被他背着出了校园。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少女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纠结了好久,才说:
“衔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们……好像才认识了一两个月吧。”
少年轻笑了几声,胸腔震动。他双手在身体两侧扣紧,把少女的身子往上掂了掂。
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