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寄柔想到他那个眼神,脸红心跳。
元正假后,寄柔离开长安,住回京畿温泉庄子改建的道观里小住避寒。
赵瞻要去衙门。他承爵前便有散官的职司在身,不过既是散官,名声上好听,没有一点实权。如今有了使职,常待在衙门,隔两三日来一趟。
清晨,赵瞻早已走了,寄柔晨起梳妆,闲来无事,用完早膳选了本书看。
寄柔十九,面白肤净,长相讨喜。口唇不点而朱,一双妙目不带愁情,皮相极好。
她出身勋贵之家,虚封了个县主的名头,没有食邑,但她外家是蜀地富贾,亲娘留下的嫁妆与外家赠她的产业皆丰厚。
外人视她抱金过市的稚子,给她找各种各样的麻烦。哪怕她做了女冠,也有人不肯打消念头。
赵瞻不在,庄子里十分安静,没人与她抢温泉池。寄柔美滋滋地泡了汤,赏了会灯烛火盆熏开的海棠,捧起账本。
她是寄名出家,虽住在道观,自己也有模有样地穿起道袍,但不受戒律,有人替她在真正的观里拜三清祖师。
长安人不明就里,以为她惹博陵郡王深厌,才被逼住进来。
毕竟本朝后妃公主爱干政,风气一开,达官贵人们家的娘子们大多厉害起来。
翻了十来页,有人上门。
是赵瞻的小厮。
赵瞻让他送来金灿的盆栽。
“迎春开了,春日要到了,郡王特意叫我来给县主报喜。”
赵瞻喜欢送她千奇百怪的新鲜玩意,西域的摩合罗、北地的鹰、山路上的花等等,只要长安附近有,他看到便派人送过来。
寄柔渐渐有了期待,偶尔盼望新礼物到来。
前日的耳坠,她很喜欢。
今日这花,她也很喜欢。
寄柔舒眉,叫婢女接了,将花和之前的水仙放在一处。
寄柔好久没去外头赏景了,她这副身子,如今哪也去不了。
一个人睡了三日,第三晚,她睡得正好,赵瞻进来,抱着她,带进一股寒气。寄柔冷醒,懵了一会才知被子里多了个人。想要说他,赵瞻闭着眼嘟囔:“明天再给你。”
谁要和他说这个。
寄柔脸通红,但挣不开他的拥抱,除了睡觉别无他法。
赵瞻蹭了蹭她,含糊地说了声:“小道姑,乖”。
遇心悦之人,时空会凝滞。
赵瞻回京那天,见到阔别数年的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