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很早很早之前,怀安便认得郡主了。”他带着一点点叹息,声如美玉。
从此周怀安这个名字便印在了银幼真的心上。
两人表白心迹的时候,银幼真才知道,原来两人先前确实见过几面,周怀安偷偷的爱慕银幼真,已经爱慕了多年。银幼真红着脸表白的时候,周怀安激动地欣喜若狂。他抱着银幼真,狂热的在她脸上亲了又亲,那条帕子,也被他当做定情信物,被视若珍宝的了起来。
在银幼真心里,她是要做周怀安妻子的人。所以在到周怀安谪贬消息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惊慌失措。
听说皇上因为一封奏折的事情,怒不可遏。周怀安谪贬一事,尽管他的父亲大理寺卿做了诸多的努力,但天子的怒气无可转圜。她安排了下人送了书信给周怀安,想要见他一面。但未曾想,那日她等了大半宿,依然没有等到他来。连个口信都没有,再去追问,下人却说周三郎已经出了都城,前往清州赴任了。
银幼真觉得,周怀安必定是有苦衷的。所以她千里迢迢的追寻过来,差点被侮辱,几次踏入了鬼门关。甚至还断送了梅芳的命……即便是这样,银幼真闭上眼睛,她也一定要见到他,问他要一个答案。
银幼真趴在窗台上,胡乱的思忆着,没注意到斜对面另一栋酒楼之上,一个穿红裙的女子靠着窗台坐着,冰冷的目光遥遥传来。
接近下午,两人重新上了路。
过了白云县,再走三十里地便到清州城。
银幼真坐在马车上,一边看沿途的风景,一边内心暗暗的激动。
舒恒赶着马,看那丫头喜上眉梢的样子,心里不知怎的,不是很舒服。
“你去清州城找谁?”舒恒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道路,突然出声询问,银幼真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清州郡守周怀安。”
“意中人?”
银幼真不答话,只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即使大煜朝在很多方面都可以称得上民风开化,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千里迢迢的追着人家男儿郎而来,也不算是什么可以大肆炫耀的事情。
舒恒见她承认,嘴唇抿的紧紧的,感觉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重了。
奇怪,她有喜欢的人,跟他有什么相干?一定是因为这丫头一路上吃他的花他的,还没给过他一分钱,而且她是不知道惹到了什么人,弄得一批批的人前来追杀,就是个大麻烦。待到了清州,她找她的心上人,他他的护送。钱财一结,一拍两散。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他继续遨游江湖,做他的劫匪。逍遥自在,不要太有意思。
舒恒胡乱的想着,银幼真立刻感知到了,看着舒恒气呼呼的背影,诧异道:“舒恒,你怎么了?”
舒恒面无表情:“我怎么了?”
“你为何生气?”
“我哪里生气了?”
“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舒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但是被说中心事,更是一万个不爽,正要回头讽刺几句,突然,他闻到一股香味。
说时迟那时快,舒恒猛的窜进车里。
“闭气。”舒恒对着她冷喝一声,银幼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闻言下意识的闭气。贴着舒恒的胸膛,银幼真闻到他身上一股冷冽的香味,冲散了外间传来的一股辛辣的香味。
两人在车厢里滚了一圈,只听见外间马匹发出惨烈地嘶吼,舒恒一掌拍在车壁上,木制的马车“啪”的一声巨响之后变得四分五裂。
舒恒护着银幼真的头脸,避开四处飞溅的碎木,飞身离开马车。
银幼真从舒恒怀里探出头来,惊讶地看到他们的马儿倒在地上,再细看几眼,发现马的眼鼻唇里皆流出黑色的脓血。
有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