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驱赶了小侍婢去领活儿,自己望着皇子妃寝殿的方向,叹息,皇子妃也美,容貌出众,性子更是温温和和,嫁进府里这些时日,也没听她大声过谁。
她领活儿时见过皇子妃几回,端庄秀丽,虽是小户,却也是难得的璧人儿,而这花楼姑娘就不同些,总觉着妖冶无常,待人清清冷冷,不爱言语,总觉着这生冷性子同那媚的不行的容貌搭不起来。
————
说是陪着秦冕抄经,实际上却是慕百灵来抄,十指似玉雕,执着只上等小笔时不时舔墨,肘下是蝇头小楷,字迹细看来苍劲有力,古朴里又带了些柔意,正如她,妖冶和清丽矛盾着。
秦冕不知从哪儿得知慕百灵懂诗词,双手灵活刻得一方好章子,那邛御方竟然打起她的主意来。
慕百灵跪在案前抄着经文,秦冕坐在一旁喝着小酒,夜有清风拂殿,草间虫鸣,倒也是一番好光景。
皇子妃莲步轻踏,端了碗雪耳羹,踏入殿内,见那案前一抹艳光,一怔,继而莞尔道:“这羹且放在小几上,请夫君用以解暑。”说罢便转身退下。
秦冕连头也没抬一下,倒是慕百灵停了下来。
秦冕皱眉,“继续。”
“王爷既有美妇,又何必买我。”慕百灵声色清淡,目光循着皇子妃身影。
秦冕闻言,那话中觉着有些酸味,心头倒是微微澜动,“买你就买你,哪那么多废话?”
慕百灵不再多说什么,只得低头抄写。
不知何时睡去的,慕百灵醒来已是天明,身上覆盖着好闻的味儿,不肖多想,那是秦冕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