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了头才刚一开口就听见他喃喃的说:“西城,你看我好幸运啊有洛行这么好的儿子,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没忍心责怪我,让我保重身体。”
林西成想起洛行冷漠决绝的样子,随即冷哼了声:“他真的不忍心就该救你,只说一句保重算什么,如果今天是他生了病,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救他,不是吗?”
“西城,事情不是这么对等交换的。”洛志远笑着看了看天,向往似的闭了闭眼睛:“相比较而言,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就算是他自愿……”
“是,你亏欠他的是在太多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两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男生,吊儿郎当的站在病房门口,眉眼冷极了。
开口的人应该是他。
林西成眉头一皱:“你是谁?”
霍行舟没看他,直接走到窗边的洛志远面前,大马金刀的捞了张椅子坐了,“洛行九岁那年,被赵久兰用一本教辅书,夺去了七成听力,这事儿你知道吗?”
洛志远一怔,似乎被惊到了一般,迅速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洛行现在,基本上听不见你声泪俱下的表演。”霍行舟冷冷的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冷笑道:“自从出生起,赵久兰心情一不好,就将他关在小黑屋里,他有幽闭恐惧症和怕黑,这事儿你知道吗?”
“江城的冬天,零下十几度,洛行的房间里连暖气也没有,这事儿你知道吗?”
洛志远几乎崩溃的扶着轮椅的边缘,脱力的摔回去,两行泪顺着下眼睑流下来,“不……我不知道……”
“西城?”洛志远回过头去看林西成,见他别过头,又收回视线无声的哭了起来。
林西成忙说:“你才刚检查完,先不说这些了,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就跟我……”
“这些事,稍稍打听就会知道。”霍行舟根本没理林西成,垂眼看了下洛志远瘦削的身子,尖锐的讥讽:“而不是看几场他的比赛采访,就自认为他这一生,活的很好。”
林西成咬牙:“别说了。”
霍行舟站起身,两手插在口袋里,仰了仰头说:“你吃这点苦,还不及洛行的十分之一。”
“别说了!”林西成听不下去了,急怒攻心似的道:“你是谁家的小孩,跑到别人的病房里指手画脚别人的家事,滚出去。”
霍行舟长得高,几乎比林西成还要高半个头,一抬手掐着他的脖子抵在了墙上:“有你说话的份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