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美好想象,平安夜先一步到来。
按照惯例,大家一致同意给各位老师买平安果和圣诞礼物。送完最后一节课的物理老师,整节课的气氛都很轻松。
童淮惦记着明天的坦白,放学了也不放薛庭离开,咕咕哝哝的:“明早十二点碰面。”
“嗯。”
“不许睡过头、不许迟到。”
薛庭闲适地靠着椅背,嘴角勾了勾:“淮崽,这话跟自己多说两遍。”
童淮拾好书包,翻了个白眼:“你这嘴可真不讨喜。”
薛庭扬了扬眉:“不讨喜?”
童淮哼唧。
薛庭:“你不是挺喜欢吗?”
“……”童淮撑着桌子跳出去,狗胆包天地飞快在他脸上掐了把,语气带着十足的恶劣与幼稚的报复意味,“婷婷宝贝儿明天见!”
说完就溜,毫不含糊。
薛庭面无表情,坐在座位上,瞅着他的背影咻地消失在教室门口:“……”
迟早让你为叫出这个称呼付出代价。
童敬远照旧在学校两条街以外等着,把童淮接回家,先换衣服。
童淮娇生惯养的,有点小少爷脾气,不过对穿的要求不高,平时穿校服,放假了就随便套身t恤衬衫,讲究低调的奢华,出淤泥而不染。
不过社交场合,得穿正式点。
童淮还在长身体,隔半年就有裁缝上门为他量体裁衣。
他平时总有点甩不脱的奶呼呼的劲儿,小西装贴合身线,妥妥帖帖穿上,倒显得成熟不少,穿好了扒在镜子前,臭美地东瞅瞅西瞅瞅,又想孔雀开屏给薛庭看了。
可惜薛庭暂时看不到这样的他。
童敬远也准备好了,见童淮下来了,毫不吝啬地吹:“崽崽真帅。”
童淮磨蹭了下,腆着脸把手机递给童敬远,让他给自己拍个照,决定一坦白就给薛庭看。
童敬远略感好笑,顺着他的意,打开相机对准童淮。
他从不窥探童淮的隐私,没打算看童淮的相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相机左下角的缩略图吸引了。
背景似乎是在某个房间里,童淮趴在一个男生肩上,和他头挨着头,姿态亲密,笑容灿烂。
拍照的动作一顿,认出那是谁,童敬远的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拧。
他当然知道童淮和薛庭关系不错。
但这小孩儿看似没心没肺的,其实心里的圈子画得清清楚楚,很少和人这么亲密。
他没点开大图看,瞅着这图,心里有一丝丝说不出的别扭。
“老爹?”童淮疑惑地催促了声。
童敬远回神,神色毫无异样,咔嚓给童淮拍了张照:“走吧,到那儿时间也差不多了。”
酒会是在一个私人会所举办,离这边还挺远。
司机在前面开车,父子俩在后面一个看文件一个玩手机。
童敬远没来由地很在意那张照片,状似不经意问:“崽,你和薛庭相处得还不错?”
“是啊,”童淮心里一咯噔,没抬头,“怎么了?”
童敬远斟酌着,没多说。
薛家商政两通,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家族,童家也不太比得上。
听说之前当家的老爷子退休后,回了亡妻的老家临岚,当了个大学特聘教师,薛庭转学来,应该是投靠了爷爷。
他是薛老爷子看好的接班人,童淮和他多接触自然不错。
不过童敬远不想让童淮想太多,他能和薛庭当个纯洁的、没有利益关系的朋友就行。
童淮支着耳朵,听童敬远没再提薛庭,悄悄松了口气。
父子俩到的时候,酒会已经开始了。
私人会所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每个人都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笑脸相迎。
童淮乖乖跟在童敬远身边,一路打着招呼进去,觉得这群人真有意思。
平时见面了可能想对对方吐唾沫星子,到这种场合又纷纷戴上了假面具。
他对这种社交场所说不上反感,也提不起多大兴致,百无聊赖地跟着老童应付了会儿人,记挂着薛庭。
什么上层名流酒会,还不如跟薛庭写写作业打个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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