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那时候严晓明很努力地出去找工作,为的就是怕对象来长沙了没有钱给他开房。
如果我是严晓明的对象,我肯定不会让他这么苦命地去工作,而是好好挂念他,担心他,心疼他,不会花他那么多钱,不会让他在生活上难堪。
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虽然最后被我猜中了,但我期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一直都是在严晓明身后默默支持他,就是有时候严晓明跑来向我借钱,我反而有点烦闷。
他们在一起三个月,就分手了。其实我也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长久,毕竟是异地恋,而且两人的感情都没有基础,怎么能走的长远?
严晓明抑郁了一个月,我几乎隔三差五地去他们学校看他,他也为此很是感动,渐渐地,我们的感情开始深刻起来,但我对他只是当朋友看待而已,别无其他。
也就是这样,我们成了闺蜜。
我也不知道“闺蜜”这一词意味着什么,虽然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个词在我们之间深刻的含义。但我们之间几乎什么都会分享,互相真诚对待,没有秘密,有时候会吵架,但是双方都能容忍,也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将近两年的陪伴了,少了他我还真的很不适应,似乎身上缺了什么东西一样,没了他,我的精神变得残疾,没有能力快乐下去。
当人的一件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的时候,老天给我们的会是一件痛苦的东西。很多人都说,得到,就是意味着要失去,失去,也就意味着得到。以前我从来都不相信这句话,但我当时没有理解得那么深刻,因为我在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我失去了什么,我有时候会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某件东西,但那只是我没有察觉到而已。可是如今严晓明不在我的身边,我却好像得到了上帝给我的苦果一般,令我味觉苦涩。
周原盯着我看了好久,却在床上无动于衷。我按照惯例,从台灯旁拿过了烟,点燃了。我偏头看着他,说:“周原,我做错了。”
“我说了,你们谁也没有错。”周原起了身,将胳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最后还是要看晓明怎么选择吧。”
我笑了笑,笑得很是苦涩,我都不敢想象愁苦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周原却笑得意味深长,之后他安慰道:“放心吧,我跟晓明聊过了,他不会做傻事的,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不想别人去打扰他。”
“你说,他为什么就看上李郝了呢?”我心里一直都不解,“李郝是个直男,严晓明又是个攻,难道他可攻可受?”
“喜欢一个人,哪会在乎他的型号啊。”周原笑道,“在乎型号的,都是在乎性的,真正的爱情不会在乎对方的性别,也不会在乎对方在床上扮演什么角色。”
“也许吧。”我低头笑了一笑,“但是他若是执意坚持,我也不反对他,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反正我今天对他说的,一是为了他好,二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脑子就是不开窍。”
“晓明就是这样。”周原说,“在爱情面前,他总是容易蒙蔽头脑,很多时候在爱情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的东西,阿哲,包括你。”
“可是我从来都没像他这样。”
“那可能是因为你还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或者你遇到了,你们还没经历过大灾大难。”
周原说完后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深深地看着我,好像他刚才说得话里有话,深藏着些什么东西。其实我也猜出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所以我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