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源浑身一软,整个人无力地窝在她怀里,被那阵酥麻完全击垮。她颤抖着抱住钟离然的腰,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实在是太会折磨人了,从耳垂到脖颈,那些酥麻难耐寸寸蔓延到锁骨,沿着肌肤流窜到敏感的腰身。顾思源虚长她九岁,从未体验过这般磨人的感觉。过了好一会,钟离然才从她身上离开,在她面颊上落了一个吻,“朕去上朝了,顾思源,乖乖在这里等着朕。”
钟离然说着,拍拍顾思源的面颊,一派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内殿。
她心里是舒服了,顾思源的身体却很折磨。她坐在床边,缓缓地平复着浪潮,拧着眉头反思了一下。最后得出了结论,食色,性也。
这么一想,她的心中倒是坦然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下来。她坐了好一会,这才唤了侍女过来,洗漱穿衣。
差不多辰正之时,顾思源带着侍女前往了未央宫,陪着太皇太后一起用膳。皇帝年幼,后宫冷清倒也没那么多规矩。自打顾思源入宫后,只要天气不差身体健康,她每日清晨都会来未央宫陪着太皇太后用膳。
如此这般过了四年,太皇太后真将她当做自己的孙辈来疼爱了。如同往日一般,未央宫备的早膳很合两人的口味。顾思源用着膳,却频频受到了李然的注视。她有些不明所以,迎上了李然的目光,问道“祖母,我脸上有什么嘛”
李然柔和地笑笑,一双美目落在了顾思源围着丝巾的颈上,说道“思思啊,你与皇帝近日可还好”
顾思源点点头,说道“今年大旱无事发生后,陛下一直都很好。”钟离然其实很忙,但其实三天两头都回来陪陪李然的。
李然嗔怪地看了顾思源一眼,笑道“哀家没问她怎么了,是问你们俩好不好思思啊,你这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啊”
顾思源很快就反应过来,垂眸笑笑,落落大方应道“祖母,你就别打趣了。”李然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好一会才叹口气,“你们如今这样,哀家也算是放心了。”言语之中,颇有一桩心思已了的样子。
顾思源眉眼弯弯,只沉默不语。
其实早在钟离然十四岁的时候,宫中就有人暗示顾思源应当有个皇后的样子了。她们出谋划策,让顾思源替钟离然寻个教导女官,可顾思源一应不理。皇帝年岁尚浅,还是不适宜做这些事。就算是现在,顾思源也觉得不太适宜。
但钟离然开口,她也不讨厌,就顺其自然了下去。如今看来,倒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了。这样的念头在顾思源脑中浮现了一瞬,又很快地消散了。
顾思源陪着李然呆了一会,就回到了宸宫。皇帝忙碌,亲政后公务十分多,李然怕她一个人呆着不好好用膳,所以很少留下顾思源用午膳的。
顾思源回到宫中后,却发现钟离然早在下了朝,坐在铺在内殿的竹席上就着小桌案批阅奏折。临近秋之际,各地官员送到帝都的慰问奏折特别多,钟离然不得不亲自一一批复。
以往钟离然下朝之后都会先换掉身上的朝服,穿一身舒适的常服来批阅奏折,可今日钟离然却没有换掉,反倒是一袭朝服端坐在案前。
楚国尚红,东出之后皇帝的冕服吸了夏朝的黑色,改成了红黑之色。钟离然面容清丽,可一袭黑色朝服却显得她有了些许英气。她原本就爱板着脸,此刻穿着朝服改奏章就更显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