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越来越热,待泛滥的花汁在指尖肆意蔓延时,顾思源早已浑身湿透,躺在皇帝的怀里低低地喘着气。她几乎缓不上那口气,困倦地躺在床上,在意识模糊之时得到了一个极其缠绵的吻。
钟离然摩挲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唤她“顾思源,你今年多大了”顾思源还没缓过来,下意识轻嗯一声。钟离然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二十有六你比朕大了九岁。”
“顾思源,不应该是你比朕年长的。若是朕比你年长,就断不会错过你十六岁的时候。”
“顾思源,你十六的时候,一定一定比现在还要娇嫩。”钟离然想,顾思源十六岁成年之时,一定是楚国最美的那朵花。
那声音太轻了,轻得顾思源根本没有听清。钟离然柔软的身躯压了下来,带着热气,将顾思源短暂地带入了梦乡中。
这么一闹腾,两人算是彻底错过了午膳时间,待顾思源浑身疲乏从梦中起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一醒来,就发觉钟离然早已不在身侧,连摆在床边竹席上的奏折都给拾干净。
顾思源叹了一口气,裹着身上披着的凉被,想着中午的事情轻轻地捂住了脸。她想,可不能再这样沉溺于欢愉了,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在床上的。
想到这里,顾思源拍拍脸颊,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窗纱。夕阳炙热的光线透过窗纱映了进来,照得满室明亮。顾思源地坐在床上,心想麦麦应该快要回来了。于是她拍拍面颊,召了侍女备水,裹上中衣去了浴房。
将浑身的疲惫洗净,顾思源裹着中衣坐在内殿中,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夕阳都下沉了,仍旧不见钟离然回来的身影。
往日这个时辰,钟离然都会从校场回来了,此时还不见人,顾思源就有些担心了。她放下了手里的书,对侍女吩咐道“去打听打听,陛下怎么还不回来。”侍女得了吩咐,匆匆往殿外走,向四周问询皇帝的去向。
一问才知道,皇帝在校场和格尔沁公主跑马,一时间忘了时辰,不一会就要回来了。顾思源知道皇帝的去向,知道她没什么大事,也就松了一口气。她吩咐侍女准备晚膳,重新拿着书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皇帝满头大汗地从殿外进来。顾思源听到动静转身,却见钟离然一边脱靴,一边举着左手袖子用力地擦着脸颊。皇帝的面沉如水,脸色极其难看。
顾思源心头跳了一下,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钟离然心里那点恶心就泛上来了。她皱着眉头,将靴子踢掉后冷冷道“她冒犯朕,她竟然敢冒犯朕”
钟离然说着,松开左手,指了指脸上残余的胭脂,示意顾思源看清,“朕看她马术极好,就与她赛了两场,谁知散场的时候她竟然亲了朕一口。你说,她是不是在冒犯朕”
顾思源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哑然失笑,“陛下,这只是蛮族礼节。兴许公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感谢你而已。”顾思源略略想了一下,只这般与钟离然解释。
她不提还好,一提钟离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冒犯朕,你都不生气的吗不行,朕太难受了,朕要去洗洗。”
别看钟离然平日里很黏顾思源,恨不得每天将她带在身边搂在怀里,实际上钟离然算得是极其难伺候的人。她从小就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近身,对周围之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警惕,格尔沁在她脸上这一口,简直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