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的位置被暗语严格加密过,用的文字也是使用了某种生僻古文,整张图因此看起来晦涩难懂,就连对地图颇有研究的马尔科都只能从零星的符号中大致给出方向。
好在阿诺德对古文很是熟悉,很快就破译出了纸上的文字密码,又根据马尔科对方向的准确判断,定位出了正确位置。
位置虽然确定好了,但如何去成了问题。
“摩托肯定没办法再骑了……”特鲁斯有些苦恼地挠头,“现在天上没有要下雪的迹象,车辙印会完全暴露我们的行踪,不安全。”
雪地摩托太容易暴露,听从城中逃出的阿诺德的描述,偌大的芮拉王城里不仅没有医生,连护理人员也难逃此难,皆被列为若月教的抓捕名单之内。凡是包庇任何医护人员的家庭,一经逮捕就会被公开处刑,立即执行。
像阿诺德这样的逃亡者,更是会被斩立决。那些察觉同伴并没有如期归来的教徒肯定会增派人手,一路追踪他们的行进路线。
“我们需要一个具备高机动性、不容易暴露行踪的交。通。工。具...”特鲁斯杵着下巴,看起来若有所思但实际上内心早就有了一个认定好的人选。
红发心领神会的接上一句:“还能同时载上好几个人,装载量够大,马力充足。”
“噢还有一点,使用的是生物能源,节能减排不污染环境。”
两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诡异笑容,齐齐扭头看向一旁的马尔科。
某菠萝:“......”
“所以说......你们想让我载你们飞就直说嘛!”
于是,帮助几人转移的重担就自然而然的交到了马尔科头上。
谁叫他是唯一一个会飞的呢?
没变身之时的马尔科身高就超过2米,变身之后的不死鸟更是体型大得吓人,驼34个人基本不是问题。虽然马尔科非常抗拒这种毫无人道可言的压榨行为,但念在情况紧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发动能力,载上四人飞往最终目的地。
特鲁斯骑大鸟成就达成?
“阿诺德,你竟然还知道古文?”特鲁斯知道阿诺德是一名科学家,却不知道她竟然对古文也有所研究。
“嗯。”阿诺德点头,“我10岁起就已经在很多地方留过学了。尤其是那个研究考古学的岛屿......我在那里学习过一些古文字知识,正好我记忆力不错,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研究考古学的岛屿......既然记忆力很好,不应该忘记这个岛的名字呀。
或是......她是选择在自己面前刻意回避这个名字。
有什么名字需要在海军面前刻意回避的呢,很明显,特鲁斯脑海里立刻回想起一个悄无声息消失在世界地图上的岛屿——奥哈拉。奥哈拉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古文和考古学研究之岛,如果当时的学者们没有被世界政府抓住关键证据,他们应该依然保持着世界第一的超高水准。
阿诺德竟然在奥哈拉留过学?!
特鲁斯有些兴奋。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历史正文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不止是普通的石碑,她甚至对冥王这样的古代兵器也很有兴趣,如果有除罗宾以外的人能看懂古代文字,对她的未来计划也是如虎添翼!
但她还是按捺下躁动的想法。
现在不是谈论这方面内容的时候。再说了,她并不了解阿诺德的为人,只要牵涉到古代文字的内容,她都需要慎之又慎。
特鲁斯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对阿诺德说的内容产生任何兴趣:“真是厉害......我十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研究最高深的就是如何制作一个可以定型的鸟窝,然后放在树上,结果被一群兔崽子用弹弓射下来了。”
“噗呲——”
“哈哈哈哈哈哈哈!”
特鲁斯的回答刚好戳中了马尔科、红发、阿诺德的笑点,身下的蓝色大鸟“嘎嘎”大笑起来,身体也随之抖动,活像那突遇气流而颠簸的飞机。
三人笑不出声了。
“好了好了,我闭嘴,飞行员不能分心。”
……
地图上所标注的目的地,是一个位于芮拉王国王城外几十里外的一处废弃木屋。整个木屋背靠石山,入口狭窄逼仄,整个外表的木板上都被人涂上了一层拟态颜料,看起来和背后的山融为一体,若是不仔细查看,还真无法找到这个地方。
阿诺德敲了敲门,随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漆黑的木屋内部蓦然响起燧发枪上膛的脆响,黑洞洞的枪口也齐刷刷地对准了门口。
“请不要攻击!我是芮拉王国的国民,我的名字叫弗兰西斯·阿诺德,这是我的证件!”阿诺德递出一张身份卡,同时还有她密友给她的加密地图。“我是到米兰的这份地图才来的,在我身后的是海军的军人,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特鲁斯也递上自己的证件,将对阿诺德说过的一番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
证件都检查无误,五人才被允许进入木屋内部。
进来后才发现,整个木屋只是一个外层伪装,内里其实和石山相通,走过了木屋之后再打开一道巨型的铁门,才完全进入嵌入山体中的秘密基地。
——昏黄的、忽明忽暗的灯光来自头顶的廉价灯泡,被锈蚀的复古金属灯架充满了年代感。洞壁开凿的年份挺久了,但很显然并没有经过专业修整,整个石壁都坑坑洼洼,深一点儿的洞壁上甚至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几台破旧不堪的机器堆积在角落里,而另一边是几张干净的书桌,旁边是一台嗡嗡运转的发电机,正供应着整个基地的电力。最醒目的,是悬挂在入门正对面石壁中央的一块大型计数表,特鲁斯原以为那是一个时钟,观察一阵后却发现它并不会像时钟那样行走报时。
整个洞穴中,所有人都出来迎接新到来的五人,在这逼仄的基地内竟并不显得拥挤,特鲁斯一眼扫去,仅有寥寥8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