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就在姜汉义那边正在屋里跟村民们聊征地这件事的同时,一台12款的哈弗h5踩着刹车扎在了老吕家的院子门外,随着车门推开,一个四十多岁,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满是油渍的军大衣,带着两个二十出头,同样穿的不怎么干净的小青年,大步流星的就走进了院子里。
这个光头中年,绰号叫做“病秧子”,在附近的十里八村,属于一等一的村痞恶霸,年轻的时候因为醉酒调戏村里的妇女,被对方的老爷们一刀捅在了肚子上,在负伤的情况下又将其反杀,最终获刑十年,因为那次手上,他的胃被切除了一半,身体一直挺瘦弱的,看起来像是恶疾缠身一样,所以才落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病秧子此人,虽然身体瘦弱,但有着一股蛮力,寻常打架,两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此人就是一块狗皮膏药,谁一旦惹了他,他半夜砸人家玻璃,往人家水井里灌大粪,基本上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不仅本地老百姓怕他,就连当地派出所都拿他没啥办法,因为他即便惹了事被送进去蹲拘留,但出来之后还会变本加厉的折腾,附近这些村子的老百姓看见他,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哆嗦。
“咣当!”
病秧子带着另外两个村癞子推开房门,直奔姜汉义他们正在开会的东厢房,随着他掀开门帘,屋里的男女老少们也是集体一愣,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靠近门口的几个人,还特意挪动身体躲开了他。
“秧子,你咋还上这来了呢?找老吕有事啊?”姜汉义看见病秧子之后,心里咯噔一下。
“操!我找他这个老jb登干啥!我是来找你的!”病秧子伸手推开了旁边的一个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炕头上,拿起了一盒玉溪:“我艹,你们这生活挺他妈好啊!都抽上这个了?”
“这烟是别人给拿的!秧子,你找我啥事啊?”姜汉义温声细语的问道。
“你可别jb跟我装傻了!你在这干啥呢,你心里没数啊?”病秧子斜眼看着姜汉义,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我问你,村子里是不是要征地了?”
“对,是有这么个事!但你在村子里没房没地的,这事跟你没多大关系,所以我就没通知你!”姜汉义点了点头。
“你放你妈屁!我在村子里没地,还没有产业吗?我问你!我厂子那块地,怎么算啊?”病秧子梗着脖子沉声问道。
“秧子!咱们做人做事,总得讲道理吧!你厂子的那块地,它压根也不是你的啊!”姜汉义听说病秧子是奔着这块地来的,语气顿时硬了起来。
“艹你妈!听你这话茬,意思这事还跟我没关系了呗?”病秧子嗷的一嗓子,声音比姜汉义还大的喊道。
“病秧子!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以前你有难处,我这个当长辈的,能帮你一把也就帮你一把了!但是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姜汉义看见病秧子要急眼,多少还是有点打怵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争吵的原因,就是中午在饭桌上的时候,姜汉义对二河提起过,他拥有的那二百亩山地,十多年前矿业好的时候,有一伙外地人提前在山上挖坑埋好了铁矿石,骗姜汉义说那里有矿线,要叫他合伙一起干,而姜汉义利欲熏心之下,就投了十五万进去,而且还把那片地包了下来,结果对方收到钱,直接就跑了,而姜汉义却包了一片连庄稼都不能种的砂石地,纯纯的就算是赔了。
再后来,病秧子从监狱里放了出来,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市里的几个混子,然后强行霸占了姜汉义的那片荒地,在卧龙岗这边投资了一个简易冷库,水电费用都是对方出,病秧子则每年收取租金,同时又在另外一边挖了一个坑,替别人做废品收购场的处理,主要用来堆一些废料,或者焚烧一些带有胶皮的电缆线啥的,赚的就是地租的钱。
因为病秧子这个人牲口霸道的,名声相当臭,附近的村民们也不敢招惹他,就连身为村书记的姜汉义,面对这么一个混不吝也没啥办法,只能当做看不见一样,任由他在自己的地上盖冷库和废品站,也不敢找他要租金。
对于那片荒地,姜汉义原本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如今却忽然值钱了,肯定想要把它卖了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却没想到,病秧子居然把目光盯在了自己的卖地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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