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不禁心中大喜,说:“好美人儿,今夜爷定然好好疼你。”
辛秀妍哼了一声,说:“奴家不信,统领也不是真心将奴家放在心上的。”
刘清以前是处于社会底层,贪恋妄想美/色而不可得,后来加入白莲教,仗着凶狠再无约束,掳尽良家妇女,虽能逞欲,要说真心却是没有。他对女人没有什么真心,女人当然对他这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真心,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倒是有几分兴致,就向辛秀妍扑过去。
辛秀妍一闪,却银铃般娇笑说:“统领这么猴急,奴家饿了好几顿了,都没有吃饱呢,到时奴家拿不出力气侍候,统领却又怪我。”
刘清更是高兴,笑道:“好,好,我陪美人吃饱饭,再入洞房。”
辛秀妍走近一步,执起酒壶,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说:“奴家自问还有几分才貌,原就想嫁个英雄,不过家中一直没有为奴家寻着好夫婿。今日得见统领,奴家虽然害怕,可也不想死。”
刘清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了美人呢?”
辛秀妍叹道:“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要奴家跟了统领做婆娘,便是默默流了眼泪,也只当是哭嫁。过了今夜,奴家就是统领的人了。”
刘清听了这温言软语的大实话,哈哈大笑,手搂上了辛秀妍的腰。
辛秀妍强忍不适,顺从被他在屁股上摸了两把,才轻轻闪身去给他布菜,刘清看着她“贤良顺从”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称心。
辛秀妍心中十分慌乱,握着筷子的手全是汗,还是不太放心,又去给他斟酒。
一连被他摸了好几把,辛秀妍因恶心而心生暴戾。
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骄傲对这种事无法再忍受,她却不知是久居上位的缘故。
而这种情绪的主导让她忘记了害怕,而是下了决心。
一想着脑海中的血腥场面片段,她眼中也充满着嗜血的味道。
“统领,再喝一杯吧。”
刘统领摸了她一把,又淫/笑着仰头喝酒,说时迟,那时快,辛秀妍眼中杀气浓郁,迅疾双手抱住他的头,使尽她平生之力,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咔咔一声,刘清还来不及发出声音,酒杯落地,手软了下来。他哪里会想到有这么胆大包天,且能装能忍的女人。
辛秀妍心中极是紧张,但也知道得手,忙放下他,让他的尸体趴在桌上。
她杀人了!
他该死!所有的强/奸犯都不值得同情!
辛秀妍想着自己身上被他摸了好几把,连胸口都不能幸,只觉翻天覆地的委屈和怨气袭来,眼睛如泉涌,却没有闲情逸致去脆弱了。
她抹掉眼泪,这不是哭的地方,也不是哭的时间。
她捡起刘清的佩刀,心想如何逃出去。如果能摸到关押那些镖师的地方救出他们,她还有些盟友。可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那里去呢?
她回想着关押点离这儿还有点路,此时院外就守着刘清的两个亲兵,这屋子连一个能容她钻出去的窗户都没有。
她不是没有犹豫和害怕,可是她明白这一回比她从前遇上的困难还要残酷。这时候她不能像看书一样任性,跳过这一片页。路从来就只有自己走,不会有人来背。她走,有一线生机,不走,坐以待毙。
“来人!”辛秀妍喊了一声,没有人应,她又大喊了一声。
两个亲兵才推开门,站在门口,辛秀妍双手背在后面,趾高气昂的样子。
看两个亲兵一脸的蒙逼,她说:“统领醉了,你,去张嫂那里端碗解酒汤来!你,进来帮我将统领背到床上去躺着!”
两个亲兵愣了一会儿,辛秀妍柳眉倒竖,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哦。”然后两个亲兵才分头行动,一个跑去厨房了,另一个进了屋来。
辛秀妍见一个走远,走到另一个背后,看着他伏身去抱住刘清的尸首,目中凶光大盛,偷握在背后的刀就狠狠往这亲兵肾脏位置捅去。
此时正值七月,自然衣裳单薄,没有什么阻碍,而辛秀妍力气和速度都不小。
辛秀妍还是有常识的,捅破人的肾脏很快会死,但是,她一见那人似乎想要转身,她慌乱之下本能反应,抽出刀来,双手握住,就朝人头劈去。
人头滚落,鲜血从颈部喷出来,即便是夜晚光线不好,也足够恐怖。和她噩梦中一样,没有马塞克。
辛秀妍吓得双腿一软跌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吓掉了,忽然听到脚步声,才将她惊醒,她忙重新拿起刀。
很可怕,但是轮到自己死更可怕。
辛秀妍以为会是那个亲兵拿了解酒汤回来,或者别的巡逻人员过来,没有想到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闯进屋来,正是白天刘统领身边的那个段先生。
辛秀妍怕他声张,提了刀就想扑上去。一个人第一次杀人会怕得要死,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但是第二次、第三次杀人,他恢复调整的能力就强多了。
那段先生却急忙说:“自己人!”
辛秀妍这才停驻,手中的刀却没有放下,看着他说:“你什么意思?”
段先生舒了一口气,说:“我不是白莲教的,他们路过我住的村子里,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辛秀妍道:“我不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你待如何?”
段先生说:“我偷偷摸到这里,就是想帮姑娘。”
辛秀妍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段先生道:“我不想跟着他们,想跟姑娘一起逃。”
辛秀妍说:“你有病?为什么?”
段先生道:“这一伙流民一时凶顽,却是乌合之众,跟着他们不但总有一天丢了性命,还葬送一生清名,死得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