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辛秀妍只抓住了一个重点,拿着信在二侠面前挥舞着,双眼突出来,说:“孩子,一、二、三,三个!三个孩子!是她的吗?你们不要告诉我说是她生的!不是……我是说从前的我,从前我还生过孩子?生了三个?”
二侠看着眼前的女子瞪大眼,跟他们比着三个手指,不禁一多汗。
淳于白艰难地开口:“夫人是在乾元七年生的三胞胎,您没有一点印象吗?”
辛秀妍只觉晴天霹雳,她觉得自己还是花样年华,不但是有老公了,还跑出来三个熊孩子。
三胞胎!太可怕了!
正在辛秀妍还是游魂一样时,两个武士和大同军的探子一同回来求见。辛秀妍连忙起情绪,在“忠义堂”召见他们。
要守住现在的基业,大同军当然是在村附近几十里都派出侦查兵,不然不会顺利化解几次乱军的袭击。而皇帝派出来的人既然知道皇后在此,当然也不放心,派出了哨卫。
听大同军的侦查兵说,一支白莲教的义军已然驻在了三十里外的另一个大村子,他们长途行军,也要休息。
大同军的人可都心底门儿清,别看是“同教中人”,但凡他们过来,却是要抢占别人辛辛苦苦攒下的粮草物资,若是不给多半是杀人越货的主。
辛秀妍紧急召开军事会议,不到两刻钟,委员会成员已经到齐,因为二侠手下的两个武士也参与了刺探情报的工作,只好让他们旁听。
辛秀妍便让大同军“侦查兵”介绍情况,能当“侦查兵”的都是军中机灵人物,且这一年多以来,这些“侦查兵”经过调/教非常有经验如何汇报了。
那个中等身材的战士,敬了一个军礼,站直身体,说:“报告长官,对方大概有五千人以上,打出的是李将军的旗好,人马看着像是从西北过来的。”
陈逸吓了一跳,说:“听说李松可是白莲教三个最大的头领,白莲教刚刚起兵时的元老,当年的刘清和王统领都是他的属下。对方携五千人马,我们可战之兵才两千两百多人,其余不过是老弱妇孺。”
张山道:“团长,李将军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怕要以同教中人,吃穿不分你我的名义,占了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不如我们仍如上回先逃山上去,再趁机夜袭。”
辛秀妍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说:“上回面对的是吴桂之流,他杀名太重,对付不义之人,自可完全不折手段。然而李将军既是白莲教的元老,只怕在教中有些威望,我们二话不说拿人,要是传出江湖,未背上不义之名。”
吴大富道:“团长,这个‘不义之名’这么厉害吗?”
辛秀妍苦笑,说:“这个有时候就太厉害了。”
吴大富挠了挠头,说:“我不太明白。”
辛秀妍道:“你若完全不讲道义,那别人也完全不和你讲道义。咱们大同军必须要的长远的眼光,得到同僚的认可,老百姓的好感,所以我们得打出‘仁义之师’的名号来,多交朋友,少竖敌人。因为朋友多了,我们可以和朋友合作做生意,大家都得到更大的好处,但是敌人多了,他们个个都要打我们吃掉我们,我们就算个个是战神转世,那也扛不住呀!”
许长贵说:“团长,只要你带领我们,我们就能打胜仗,我们扛得住!”
张山鄙视地看看许长贵,暗想:马屁!
段芝道:“那团长意下如何呢?”
辛秀妍摸了摸下巴,想了许久,说:“在过道上的机关陷阱全面开启,后勤装备部今年做的一些好东西也全招呼上。”
段芝道:“团长,说好的‘仁义之师’呢?”
辛秀妍说:“他们只要不进攻,这些就是摆设,如果他们进攻我们,是他们找死,那你怎么拦人家?”
张山说:“那和夜袭有区别吗?”
辛秀妍说:“当然有区别了!夜袭不义之师,叫请君入瓮,我们的处心积虑的目的就是全歼敌人,没有和谈空间。这次如果李松要过来均我们的东西和女人,我们要打一场‘自卫反击战’,保卫家乡,他们不来打我们,我们就仍然是朋友。在战略上,我们仍然站在道义的制高点。”
段芝说:“团长,我们还是讲讲战术吧。”
辛秀妍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想了想,说:“应该没有那么快,不过我们还是要先想好应对方案。”
她带着几个长官走到会议桌旁的另一桌子前,警卫官掀开布幔,正是大家用泥巴自制的方圆百里的地形图。
“如果对方先礼后兵,那么我将以团长身份先邀请李将军个人上山来喝酒商量。如果他敢来,提出的要求不过分,这一回我们只能吃点小亏。如果他敢来直接进攻我们,我们就打伏击占。如果他们翻脸却先后退驻备战,就让一营的人去扰敌,但不要马上正面交战,他们追来,赶紧跑,五千人可不是一个营吃得了的。”
陈逸道:“那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辛秀妍说:“二营在这个山口设伏阻劫,此时敌人正疲,二营神头尚好,可小小打上一个回合。杀个几百人,他们应该会退兵了。真的不退兵,二营引他们到了这片原来的玉米地,让他们尝尝三营和四营的鸳鸯阵。”
欧阳磊忽然道:“夫人,对方是白莲教重要头目,若是拿下他献于朝廷,大同军也是立下大功了,这于夫人的名声也好。如果夫人拿不住他,在下愿助夫人一臂之力。”
辛秀妍却道:“我等虽无反叛朝廷的意思,也有意接受朝廷的招抚,但是我们到底有许多兄弟当年信了白莲教。若是此时做这等时,岂不是为高官厚禄,出卖故人?此时未受朝廷册封,那就是大同军和白莲教的事,与朝廷无关,若是受了册封,那才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淳于白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一下子忍不住,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场,大同军事委员会的委员们不禁都怒瞪了他一眼。
淳于白强了笑,咳了咳,说:“各位,抱歉。”
辛秀妍不禁道:“我们开军事会议很好笑吗?”
淳于白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刚刚才知道……夫人行事……这般讲究。”
欧阳磊也咳了咳,辛秀妍满脸的不爽,却不再理会他们,交代各位大员下去准备战事。
当下辛秀妍亲书一封请帖给李将军,淳于白为表歉意,表示可以代为传信,并且探探虚实。
信传过去时,李将军口头答应得很好,但是人却迟迟不来,但这也让辛秀妍不好派兵扰敌了,因为还没有撕破脸。
他们在之后的几天陆续派出斥侯,只不过,派出的人都石沉大海。
但是这支白莲教的义军到底是极想去“均分大同军的钱财,共用他们的粮草”,所以个个摩拳擦掌。
李将军派了一个叫邓宝的先锋带着一千锐出发,然后在村外的山口受到了二营的埋伏阻击。碎石滚落,骨箭齐射,还有一个辛秀妍“发明”的“老母猪炮”比较正式的登上舞台——上一回打击一股流匪却是半途哑炮了。
老母猪炮,就是将一截粗粗的老榆树中间挖空,用油浸透,腹中装上□□、破犁片、缸碴子、洋钉子之类。炮身短粗,内存极大,因而形象称之老母猪炮。这炮,药量大,口径大,单从覆盖面上讲,没有什么炮能够超过它。当然了,缺点很多,一是只能一炮,放一炮就废了。
大同军也要节省着用,这东西刚刚试验成熟,整个大同军也没几桶。
欧阳磊和淳于白因为辛秀妍前来督战,不得不带着武士前来保护,他们看到对方来人,就想下去杀一通,还是被辛秀妍强自命令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