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哈哈”大笑:“郡王玩笑了。”
严之涣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正色的道:“我只盼年节前能剿灭匪贼回京复命,若能途经洛邑,正好迎了德宗大长公主回京。”
成国公眸光一闪,这才把余玄礼之前对他说的话放进了心里。
“莫不是郡王心仪的是德宗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太华县主不成?”
严之涣咧嘴一笑,好不掩饰自己对裴蓁的倾慕之情。
“让成国公见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不曾见过太华县主,可年轻时曾与其母晋安郡主有过几面之缘,倒也能想象得出太华县主风姿必然肖似其母。”成国公笑着说道。
严之涣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勾起,像吗?他觉得不像,晋安郡主姿容冷艳,不见娇态,裴蓁虽美艳不可方物,那一抹艳色却是点到为止,许是因为年纪尚幼,身上偶有骄娇之态,更为惹人怜爱,若真要说像一人,他倒觉得与德宗大长公主更为肖似。
严之涣不欲在别的男人面前谈及裴蓁的容色,哪怕成国公的年龄已足矣做裴蓁祖父。
“说起来本王来蜀地之前,一时有一个疑惑不解。”
成国公眉头微挑:“郡王请说。”
“蜀地各路贼匪众多,为何成国公手握万兵却依旧未能把他们剿灭?”严之涣神情似笑非笑。
成国公神色晦暗莫名,眼中暗藏锋利,拿在手上的酒盅微微一握,才道:“郡王有所不知,这些贼匪都是夷人,性情凶狠残忍,若是逼急了他们只会让蜀地的百姓受到残害。”
“所以成国公才这样放纵他们?或者是养匪为重?”严之涣神色散漫,可话中却透着一股锐气。
成国公轻叹一声:“郡王这般说我却是不敢应承,若能把剿灭贼匪便是牺牲我余家一干人又有何惧,只是夷人狡猾,熟知地形,于山中为据点,更是不时的转换地方,想要剿灭谈何容易。”
严之涣挑眉轻笑:“余家世代盘踞在蜀地,难道对当地地形竟也不熟吗?”
严之涣这般咄咄逼人,让成国公眼底染上了冷意,他声音亦冷了下来:“郡王常年在京,难道您对京城便了若指掌吗?”
这话,严之涣不好答,若说自己对京城了若指掌到似他有何居心一般,若回不是,便是打了自己的脸。
“京城乃是重地,百官各司其职,本王虽对京城地形不是了若指掌,可京卫指挥司的管辖范围内却是甚为了解。”严之涣淡声一笑,其意是指成国公疏忽职守。
成国公微笑,目光森然:“郡王如此指责,我倒是不好辩驳了。”
“怎能说是指责,不过是有些不解罢了,所以才希望成国公为本王解惑。”严之涣勾唇一笑,把玩着手上的酒盅。
“只怕我口述郡王也未必能解惑,不若明日让二弟带郡王再上山一次,让您亲眼瞧瞧这帮匪贼是何等狡猾凶残,如此才能以正我余家清白。”成国公脸上似有笑意,眼眸眯着,眼底却深藏阴霾。
严之涣自是察觉成国公眼底的不善之色,眯了眯眼睛,目光顿时阴沉,口中却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成国公舍不舍得借我几千精兵?”
成国公盯着严之涣瞧了半响,嘴唇动了动,沉声笑道:“有何不舍,这些将士本就是圣人手中的利刃,既郡王要用,他们自是从听您的吩咐。”
“如此就多谢成国公了。”严之涣把酒杯朝着成国公的方向一举,一干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