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芙蓉面上飞上一抹霞光,抿嘴笑道:“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她口中呵气如兰,玲珑的曲线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严之涣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自讨苦吃,一转身便把人压在身下,随后利落的起身,掀起帷幔便去灌了一壶冷茶,他身上薄薄的衣衫让汗水打湿,粘的人身上又闷又热,他随手就把上衣脱了,胸膛起伏,深呼了好几口气。
裴蓁抿着嘴直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他身上肤色不算白,似蜜糖的颜色,肌肉紧实,条理分明,腰身劲瘦,裴蓁觉得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充满了力量感,这样一个人,若只要让他寻到机会,必然一击而中。
严之涣察觉到裴蓁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忍不住有些得意,胸膛挺了挺,回身朝裴蓁笑道:“娇娇瞧得可满意?要不要我近身来让你仔细瞧瞧。”
裴蓁啐他一口,目光倒是落落大方的盯着他,之后红唇翘起,似笑非笑的说道:“尚可。”
严之涣龇了龇牙,被她两句话逗得浑身起火,奈何身上的火实在无处可发,他倒是不敢再盯着裴蓁瞧下去,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明天你给我等着。”说罢,一转身就朝外走,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裴蓁“哈哈”大笑,笑得小腹隐隐作痛,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把滑落出半个圆润香肩的罗衫拉了拉,踩着绣鞋下了榻。
今晚守夜的是冬云和锦葵两个,原见严之涣一阵风似的挂了出去,还当是他和裴蓁起了口角,后见她穿着罗衫出来,便是一惊,忙道:“夜里寒气重,王妃仔细些才好。”一边说着,一边进屋去拿了外裳给她披在身上。
“王爷呢?”裴蓁问道,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冬云见裴蓁眼含笑意倒不像是和王爷吵了架一般,心放了下来,笑道:“王爷刚说去练武了。”心里却觉得古怪,这大晚上的,又是新婚燕尔,跑去练哪门子的武,难怪外面有传说王爷似有隐疾,只可怜了她们的县主,这样一个美人竟要独守空房。
“去问问,王爷都在哪练武,这大晚上的。也不怕在闪了腰。”裴蓁有些哭笑不得。
锦葵应了一声,便去寻人打听,没过一会的功夫人就回了来,与裴蓁道:“秦宝说是王爷去了西院,说是您若问起,便让您先歇着,他一会就回来。”
裴蓁想了想,便让锦葵提了灯随她去西院寻人,别瞧着锦葵几个来府里不过两日,可王府内内外外都让她们瞧了个遍,哪个院怎么走,哪个下人叫什么,只要裴蓁一问,她们便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您仔细着脚下。”冬云扶着裴蓁,小心翼翼的看着地,生怕一个不注意让她磕了碰了。
“王爷也是,这大晚上的不在屋子里歇着,怎么还跑西院练武去了。”锦葵为裴蓁抱不平。
裴蓁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还不闭嘴。”
锦葵缩了缩脖子,赶忙请罪。
“平日里把你们给惯的,连王爷都敢编排上了,明儿个自己去郑嬷嬷那学学规矩。”裴蓁脸色沉了下来,轻斥一句。
锦葵眼里含了泪,低声认错。
这西院和正院分明是两个样子,正院内楼亭雅阁,花团锦簇,西院相比之下不免显得萧瑟,穿过了垂花门,没走几步裴蓁就瞧见了院子中央一个人赤着上身,手中挥着一把长刀,月光下,那长刀寒光闪闪,裴蓁站在不远处瞧了一会,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他真正拿刀的模样,那一招一式都利落潇洒,人更是风姿俊朗,等他把一套招式耍完,裴蓁抚掌一笑,出声道:“赶紧回去睡吧!明儿还要起早呢!”
严之涣顺势把刀一手立在了地上,捡起放在石几上的罗衫往身上一披,走了过去,之后眉头皱起,面色冷沉的看了看两个小丫鬟,沉声道:“这大晚上的你们就由着王妃乱走?不知夜里寒气重?”
“是我要来寻你的。”裴蓁轻声开了口,素手一抬,把他衣襟拢了拢,然后便牵了他的手道:“赶紧回去歇着吧!”
严之涣把她手握住,低头一瞧,见她丹罗袜也为穿就踏着绣鞋,顿时急了,腰身一弯,长臂一展,一个打横便把人拦腰抱了起来,转身大步朝正院走去。